和近卫文麿愉快地交流了一个下午叶途飞也完全掌握了近卫文麿的执政思想。
近卫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法西斯主义者但是这个法西斯却从来没握过枪杆子内心却是如此的虚弱。在那一段日本的各种政治思想军事主张的杂乱交锋的动荡政局期间近卫文麿能做的也仅仅是代表着自己所依靠的贵族势力和老派政治势力同时极力拉拢军方势力而已。
有意思的是当叶途飞拜会过近卫文麿之后对那段历史的记忆却突然清晰了起来。
叶途飞清楚地记得米内光政的执政只维持了半年的时间接下来便轮到这个近卫文麿再一次粉墨登场了。叶途飞还记得这个近卫文麿连着组织了两届内阁但最终还是被军方赶下了台。
接替近卫文麿首相职位的便是臭名昭著的东条英机。
东条英机登台的具体时间叶途飞有些模糊但是他能想得起来东条这个王八蛋刚一上台便对美国开了火发动了珍珠港袭击发起了太平洋战争。
这一环的历史被记忆起来之后其他的各个环节也随之涌现出来而且异常清晰。
这使得叶途飞感觉到了恐惧。
过去的几年中他经常会产生一些记忆片段来这些记忆片段全都是预感性的是对尚未发生的一些事件的记忆。
叶途飞把这种现象理解为预感或者是直觉。这种理解虽然颇为牵强但毕竟还是可以部分解决了叶途飞的困惑。
还有那个莫名其妙的梦境最近一段时间虽然很少出现但很少并不代表没有偶尔间这个梦境还是会出现。
难道自己真的是穿越过来的吗?
一有了这样的想法更多的记忆又随之涌现自己幼小时候的事情青年时期的事情后来参了军当了兵的事情一例例一幕幕都是如此清晰地浮现在脑海中。
记忆竟然就这么出人意料地完全恢复了!
完全恢复了记忆的叶途飞对自己的经历做出了判断:真的是穿越了!
除了这个解释叶途飞想不出还有什么其他的可能。
一个仅限于玄幻小说的匪夷所思的事实竟然发生在了自己身上这让他一个无神论者一个唯物主义的坚定信仰者又该如何接受。
穿越!
这个词最早是当初在绑票小日本师团参谋长的时候因为爆破伤了头昏迷之后再醒来的时候想起了一些事情才会产生了这样的念头。
这两年来叶途飞一直在怀疑和否定中摇摆一直在现象和原因中困惑。当一切并没有得到真正的答案的时候可以做到的是自己麻痹自己自己诱瞒自己可以用自己都不认可的理由来欺骗自己。
但是现在什么都清楚了再也无法对自己进行任何程度的麻痹、诱瞒和欺骗残酷的现实就这么赤/裸/裸地摆放在自己的面前你愿意接受是它你不愿意接受还是它。
好在这个结果对于叶途飞还是有了近乎两年时间的心理准备到来之时并无多么的突兀。无奈的时间太久无奈也就成了常态而常态是很容易被接受的。
所以对这样一个现实叶途飞虽然感觉到了恐惧但这种恐惧的强度还是在可以接受的范围内。
接受了这样的现实叶途飞的思想发生了巨大的转变。
原本认为无论是彭友明还是渔农他们提出来的计划都是极有意义的若是能够实现了这种计划那将对中国抗战的走向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
但是现在这一切却突然变得无聊起来。
历史就像是一个具有了残缺美的姑娘当她处于一种未知状态的时候是那么的迷人以至于无数英雄竞相折腰为的只是获得这位名叫历史的姑娘的青睐拥有她并改变她。
然而这姑娘已然被你所熟悉她身上的美她身上的残她身上的点点滴滴都被你所熟悉并且你还看到了她的未来知道了自己不过是她无数过客的其中一名的时候还有迷人的魅力么?还会有拥有她改变她的激情么?
叶途飞很清楚他只是这段历史中的一颗尘埃他改变不了什么该发生的必然会发生不该发生的必将不会出现。
没有了使命感叶途飞顿时失去了继续扮演目前角色的欲望。
甚至连存在都已经成为了负担。
便是带着这种情绪叶途飞睁着眼熬了整整一个通宵。
第二天一早铃木川敲响了叶途飞的房门。
铃木川并没有与赵铭叶途飞同行虽然影佐帧昭安排了铃木川来协助赵铭但因为赵铭对铃木川的个人感觉并不好所以推脱专机空间有限安排铃木川一人搭乘海轮前往日本。
铃木川虽说很有意见但是多年的机关生涯经验告诉铃木川必须坚忍。另外临行前叶途飞为他订了一张海轮的最高级的船票这多少也抵消了一些铃木川的负面情绪。
晚到了一个礼拜的铃木川一过来就迫不及待地要见到叶途飞。
若是在昨日叶途飞见到了铃木川的这个态度一定是欢喜得很这说明他已经完全把铃木川拖下了水。
但是此时的叶途飞已经完全恢复了记忆恢复了记忆的叶途飞已经对自己身负的使命失去了激情而失去了对使命的激情的叶途飞见到了铃木川就犹如醉了酒尚未清醒过来的人又见到了酒一般。
“六爷不管怎么说我还是要谢谢你的船票。”铃木川已经把自己等同于肖忠河独孤玉之类只要没人他张口闭口都是管叶途飞叫六爷。
叶途飞硬撑着给了铃木川一个微笑:“都是自家兄弟不必这么客气。”
铃木川笑了笑然后从随身的包里拿出了一个信封:“这是聂六公子让我转交给你的信。”
叶途飞随手接过那封信来。
信封虽然封了口但是看得出来那信封口封得很随意莫说训练有素的特务就算是普通人也能轻易地拆了封口再复原回去。
这种封口还不如不封!
叶途飞在心里叹了口气打开了信封。
正如叶途飞所预料聂恒资在信中所说完全没有秘密只是对共荣商行的情况说了说然后又说了下陶真真而已。
铃木川已经完全把叶途飞当成了自己人他看到叶途飞紧锁着眉头看着那封信下意识地问了一句:“怎么啦?出了什么事情?”
叶途飞随手把信丢给了铃木川叹道:“都是些儿女情长的屁事这个聂恒资真是没出息。”
铃木川虽然接过了信但是总算是识大体知道自己看人家的信不合适于是带着笑把信还给了叶途飞:“那是聂六公子关心你六爷一个男人大事业要做儿女情长也不能丢了啊!”
叶途飞笑了笑算是作了回答。
铃木川接着问道:“对了六爷赵先生的事情进展还顺利么?”
叶途飞打起精神来简要地把事情经过告知了铃木川最后说道:“现在就等着赵先生养好身体再跟米内首相会晤一次了。铃木你一路辛苦先休息休息等休息好了我带你去见赵先生。”
听了叶途飞的陈述铃木川明白自己算是白来了大局已定自己已经起不到任何有意义的作用了。路途中积攒下来的一股冲劲顿时烟消云散困意疲态顿时袭来他忍不住打了个哈欠道:“你这一说还真感觉有些累六爷那我先去睡一会有事你叫我。”
铃木川离去之后叶途飞再次拿起那封信来。
铃木川出发的时间只比自己晚一天这一天的时间差共荣商行的情况需要汇报么?陶真真的情况又需要通告么?
聂恒资不会如此无聊啊!
叶途飞取来了一碗水将信纸浸湿了他知道有那么一种墨水湿的时候有颜色而一旦干了就成了无色的。
但是叶途飞失望了他浸湿了信纸却什么也没看到。
聂恒资真的是无聊才这么做的么?
叶途飞摇了摇头他不相信。
于是他把信纸拿到了火炉旁小心烘烤。
半个多小时后信纸干了他对着火光仔细辨认希望能从信纸的痕迹上辨出什么。
然而结果仍然是没有任何发现。
那么聂恒资转交过来这封信到底是什么意图呢?
叶途飞苦思冥想突然他猛地拍了下自己的脑门。
把注意力全都放到信纸上去了却把信封给忽略了如果聂恒资真有什么急密之事不方便以电报而告知的话那么很有可能把这急密之事隐藏在信封当中。
叶途飞小心翼翼地拆开了信封先是光照然后用水浸湿……
结果却和信纸一样毫无收获。
折腾来折腾去折腾地叶途飞终于泛了困他将信封信纸丢到了一边伏在桌上打起了瞌睡。
就是那么巧瞌睡中叶途飞梦见了大湖镇的庞老爷。
当初庞金海为了给叶途飞传递情报用了个类似于电报密码形式的暗语那么聂恒资会不会采用相同的手段呢?
叶途飞陡然惊醒重新拿起了那封信来。
聂恒资是六公子他叶途飞是叶六爷若是聂恒资玩的也是数字密码的话那么这个数字一定跟六有关。
一个小时后叶途飞终于得知了聂恒资要告诉他的信息。
老木被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