铃儿一惊,忙把酒杯放下,笑嘻嘻的讨好道:“师娘怎么来了?”
沈琼音缓缓走近,点了点铃儿的鼻子,道:“不来,怎知你们两个又背着我们在这偷偷喝酒呢?”
秦桢噗嗤一笑,道:“娘,我可是光明正大的喝。s”
说着,秦桢又拿起一个杯子,倒了一杯酒,递给沈琼音。
“要试试吗?我酿的。”
沈琼音在石桌旁坐下,接过酒杯,轻轻抿了一口,品了一会儿,赞道:“入口绵柔,落口清甜,饮后余香,确实酿的好。”
秦桢眉眼弯弯,道:“娘也爱酒啊。”
“你爹爱酒,于是我便懂了。”沈琼音摇摇头道。
“娘今日来找我,可是要和我一同赏月?今天月色正好呢”说着,秦桢抬头看了看天。
“只是突然想来寻寻你罢了。”沈琼音顿了一下,又道:“我本想着再护你一年,却没想到,不过两月你便要离开。”
“有人护着是幸事,我感谢娘,但终究没人能护的了我一辈子,我知娘夹在外公和我之间,其实也很难受吧。”秦桢的目光第一次如此温和的看着一个人。
沈琼音愣了一下,苦笑道:“倒是忘了,你对人心,一向看的很透。”
说完,二人都不再言语,只是默默地喝着酒。只有铃儿什么都不知,只是听到秦桢要离开,突然惊道:“阿芷姐姐要走了?!”
“是啊,三日后便离开。”秦桢道。
铃儿放下酒杯,脸忽的就垮了下来,不高兴了:“要不是师娘说起,你是不是也要像慕容神医那样招呼都不打一下就离开?”
“不,我会说的。”秦桢伸手拍了拍铃儿的头。
铃儿似有些醉了,拉着秦桢的衣袖,哀怨的问道:“阿芷姐姐走了,我又没人一起玩儿了,我也要出谷,要和阿芷姐姐一起出去玩儿!”
秦桢耐心的跟铃儿解释道:“铃儿,姐姐出去不是玩的,是去办事,有危险的。”
铃儿一嘟嘴,道:“那就更要带上我了!我的功夫比姐姐好多了,师傅都夸我天赋异禀,我可以保护姐姐!”
“铃儿”秦桢还想说什么,却被沈琼音打断了。
“阿芷,你带上铃儿吧。”
“娘?”秦桢有些讶异的看着沈琼音。
沈琼音解释道:“我确实一直忽略了,桃花谷一直没有同龄人陪铃儿玩,令她如此寂寞。再者,她说的话倒也没错,你的功夫并不好,在外面难免容易受伤,铃儿的武功却是极好,你带在身边,一可让她出去看看,二来也能护着你一些。”
秦桢听了,低头想了想,终是应了。
三日后,戚风与沈琼音目送秦桢与铃儿离开桃花谷。
路上,秦桢觉得傅萱芷的脸长的太像她的娘亲柳月容了,于是干脆用面纱遮了面容。
她与傅萱兰在这月中多有通信,商量好的计划是,傅萱兰就在京中整个傅家京中势力,并暗中寻找当年景穆辰陷害傅家的证据。
而她,则于民间,一是寻找傅家隐于民间的暗中势力,二是寻找她们的弟弟,傅以辰。
秦桢明显感觉到傅萱兰现在对人的防备心极重,她害怕自己在重蹈之前的覆辙,因此极度渴求力量,以防被沈文彦利用完之后,再次被灭口。
秦桢倒是没有纠正她心理的想法,因为,她们确实需要自己的底牌与力量保护自己。
二人刚出桃花谷,来到了附近的德榆镇,先找了家客栈落脚。
两人进了房间后,秦桢叮嘱铃儿道:“铃儿,记住,出来了不要乱跑,要乖乖听我的话,而且,最重要的是,不能再喊我阿芷姐姐了,要唤我思菱姐姐。”
铃儿终于能出谷了,自然是满口答应:“是!阿芷啊不,思菱姐姐。”
秦桢看她这兴奋的模样,无奈摇摇头,也不再多言。
回到自己房间,秦桢思考了一下下一步。
当初,傅家声望极高,但要防备的人也多,自然也是培养了许多暗卫,并建立了自己的情报网。
傅家灭门后,这些情报网也是受到了打击。但傅萱兰虽一直用傅家的势力帮助景穆辰,但到底没有完全将势力交给他,因此,这些势力应该是有所保存的,只是可能隐藏了起来,因此,也不知寻起来是否会遇到困难。
“也不知傅家之前的联系点还在不在。”秦桢坐在桌边,右手食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扣着桌子低喃道。
休息一日,二人现在也不是什么大家闺秀,皆是换做武林女子装扮,一身清爽,骑马赶路。
二人走走停停,一路奔波,秦桢一直一袭黑衫,又轻纱覆面,倒是不怎么引人觊觎,反而是铃儿,一身水绿轻便裙装,称上她拿清纯稚嫩的面容,一看都是天真不知世事,引来了几波目的不纯之人,不过最后,都被铃儿给打跑。
并且铃儿不觉得麻烦,反而撇撇嘴希望多来点人让她揍个痛快。
秦桢也是无奈笑笑,内心却想道:“如今景穆辰即位,这世道竟是比乾昭帝在位时乱了许多。”
最终,二人来到了朝州城。
秦桢记得,在傅萱兰的记忆中,朝州城是傅家联系点所在的城中,秦桢能最快赶到的一座城。
铃儿太单纯,秦桢不愿她扯入这些事情。二人寻了一家客栈住下后,嘱咐铃儿出门玩的时候要小心之后,自己也离开了客栈,往城西走去。
记忆中,城西是有家李记打铁铺子的,那家铺子,便是联系点。
循着记忆,穿越闹市,来到一条人烟较为稀少的街道,走到快要尽头之时,她看到了一棵榆钱树,而榆钱树旁有一家简陋的打铁铺子,门牌上写了一个“李”字。
秦桢微微一笑,她运气不错,这便找到了。
走进打铁铺子,铺中只有一个看似有些瘦弱的老汉。
见到秦桢走进,老汉笑着迎了上来问道:“姑娘可是要打什么物件?”
秦桢点头笑道:“是,我要打一柄可以救人的兵器。”
老汉神色一变,道:“姑娘莫不是在逗老汉我?兵器都是用来杀人的,如何救人?”
秦桢挑眉,道:“你给我纸笔,我画给你看。”
“外屋没有,你随我进里屋吧。”老汉说着便领秦桢进了里屋。
把门关好,老汉的脸色突然一肃,沉声问道:“你是谁?”
秦桢并不急着说话,只是缓缓揭下了脸上的面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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