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已经查过了,今日的撞见没有什么问题,那两个无赖也没问题,只是临时起意。”
“那芸娘的身份呢?我记得她是祁王护着的人吧。”
“是,据调查,祁王对这芸娘确实特别看中,但这花朝楼背后,却是另有一股势力,不确定是否是祁王。”
“知道了,退下吧。”
李沅喝着茶细细端详着秦桢画的那副画,倏而一笑,“有点意思,反正闲着也是无聊,倒是看看你到底要干什么?”
“破阵一舞,不想错过啊”
第二日,李沅便服进入花朝楼。
花妈妈急匆匆的来到秦桢房中道:“芸娘,昨天那位锦衣卫大人指明找你,我已经带他到兰汀阁候着了。”
她有些担忧的看了着秦桢,自从那日从宫中回来,所有人都知道,芸娘属于祁王,再没人敢点名要芸娘作陪,但今天来的却是锦衣卫的指挥使,与其他的那些大人不一样的。
花妈妈的担心是多余的。
秦桢对镜照了照,确认妆容未损,也没带面纱便开门走了出去。
“你不用管这边,我心里有数。”她道。
花妈妈在后面应了声,看着秦桢向兰汀阁走去,自己便了楼继续看着大厅了。
李沅听见门被推开的声音,抬头望去,呼吸不由得滞了滞。
他调查的资料中有提到过芸娘的美貌,但自诩美人见多了的他不会再被任何人吸引住,但现下,他却是切实的被吸引了。
此女的美貌与气质浑然天成,没有丝毫忸怩之态,一颦一笑皆惑人心魄。
但李沅并没有表现出任何一点异常来,唯一被吸引的那一丝心神也很快被他拉了回来。
他喜好美而珍稀的东西,但不会被其所惑,否则他走不到今天。
秦桢上前行礼:“芸娘见过李大人。”
“坐吧。”李沅收回目光淡淡道。
待秦桢在他对面坐好,他这才继续开口道:“听你昨日说话的意思是,无法完全重现破阵一舞?”
秦桢点头道:“上次在宫中之所以能如此完美的将那只舞表现出来,是因为有真正的士兵配合,他们经历过战争,身上本就带着战场的气息”
换口气的功夫。
“而现在,花朝楼只是一个风月场所,别说用士兵来跳舞了,能招到普通的平民男子来跳都困难。”李沅将秦桢要说的话给说了。
她只得点头称是。
李沅已经将这些事调查的很清楚了,来询问不过是顺着她的意,看看她到底要做什么而已。
秦桢很清楚他的意思。
“那么你昨日将这事拐着弯儿的告诉我,引起我注意,又是为什么呢?”李沅手臂微抬,手中的酒杯被端了起来。他的眼睛似乎看着杯中的酒,可余光却一直紧盯着秦桢的一举一动。
就如同猎鹰盯着自己的食物一般,给人一种极度压迫的感觉。
秦桢原本的气势完全可以反压她,但不是时候,会暴露。
她抬起头看向了李沅的眼,仿佛什么都没有察觉到一般,脸上没有害怕之色,只是有些歉疚。
“是芸娘不好,大人您不要怪芸娘,芸娘当时只是一时心切,为了自己的舞能完美完成脑子昏了,竟想着若是您能帮帮忙就好了。”
真是一朵大白莲
秦桢如此评价现在的自己。
尽管现在的秦桢那副神情让人格外想要怜惜她,但李沅面上不为所动。
“为何不去找祁王?听说他很是在意你。”李沅将杯中的酒喝了下去,终于直视秦桢。
秦桢有些踌躇道:“祁王芸娘只是个到底只是个舞姬他不会为了我调用士兵来跳舞的。”
“还是罪臣之女。”李沅补了句。
“是。”秦桢微微焦急的解释,“但民女知道谢家,并非被冤枉,心中并没有恨。”
“看出来了,但你为何又肯定我会帮你?”
“芸娘并不肯定,只是想试试。芸娘感觉大人会想看看这支舞最完美被呈现的模样。”
“我确实想看,但我也不可能为你调用锦衣卫之人过来,这支舞能不能成,看你自己。”
半个时辰后,李沅离开花朝楼,秦桢微微笑了起来。
李沅给了她个难题,借此看看她以及她背后的势力如何做。
秦桢说的舞,从来不仅仅指普通的一支舞,她要的是一个跳舞的舞台。
李沅给了她这个舞台,便是给了她机会。
不过这件事最终,还是得和纪云舒正面对上啊。
秦桢回到自己房间,让人将李沅提的要求原原本本告诉的晋王。
此时的晋王正殚精竭虑的想着怎么处理莫涵雨这个麻烦。
他原本以为自己拉了个强大的助力,结果现在才发现,自己拉开的是一匹不服管教,桀骜不驯的野狼啊。
“王爷,芸娘的信。”
晋王有些烦躁道:“不是说了让她这段时间别来吵我吗?”
“那王爷还看吗?”
“拿过来吧。”
晋王还是拆开了信。
看了信后,晋王那皱着的眉头突然舒展了开来。
“当初选择芸娘果然没错,这要求虽有些难办,但此刻却是个解决问题的好办法啊!”
他放下信对一旁的手下道:“去放出消息,就说破阵一舞就像是为莫大将军所跳,可跳舞之人,却是比她更有将军的气势。务必将此事传到莫涵雨耳朵里。”
“是。”
昨日朝堂之上,莫涵雨一身戎装满脸傲气的接受了皇上的封赏,成了风周第一位被封爵的女子。
但这样一个原本该被众人敬佩的女子,朝中却是备受冷落。
保皇党不待见她,而她加入了晋王党,却又是丝毫不将晋王党之人放在眼里,对立的祁王党就更不用说了。
而她丝毫不在意,只是紧握着她的兵权。
若非她手中原本的势力就足够让人忌惮,她可能在朝中将无立足之地。
关键是,现在表面上她还是晋王党,这就已经给晋王带来足够多的麻烦了皇帝就要注意到他了。
莫府。
“云舒,你到底想做什么?”连酒严声问,“你现在的局势已经一塌糊涂了你知不知道?!再这样下去别说打败另一个任务者,你自己的任务都会失败!”
纪云舒在练武场上疯狂的练武,眼中的疯狂愈发的掩饰不住了。
任务?无所谓了,我想怎样就怎么样,我最讨厌别人管我了!就让这个世界毁掉好了,那个任务者也会死吧!哈哈哈哈哈!
纪云舒才不管连酒说什么,自顾的做着自己的事。
连酒终于意识到,纪云舒心中的心魔并没有完全被去除,而是扎根到了更深的地方而已。
而现在,它爆发了
并且,连酒感觉到自己与纪云舒的联系正在减弱,她们之间明明还有着契约的存在,并未接触,怎么会减弱?!
事情有些脱离控制了。
连酒有些后悔自己当初的心软了。
而此时,一个细小的声音出现在纪云舒的脑海中。
“毁掉这个世界吧,毁掉困住你的一切你可以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的,放弃和连酒的契约,接受我,我不会管束你,还能帮助你做到任何你想做的事情,让那些任务都见鬼去,我给你真正的自由。”
“接受我,我将取代连酒的契约,相信我,我会帮你。”
“云舒,相信我”
“你会得到真正的自由”
纪云舒停了下来,眼睛慢慢闭上,就那么直挺挺的站在原地。
连酒感觉到一股强烈的危机感,她与纪云舒之间的契约联系正在加速消失,怎么回事?!
“我接受你,取代连酒。帮我做任何我想做的事。”纪云舒回应了她脑海那道细小的声音。
这一刻,连酒与纪云舒之间的契约联系彻底断了。
连酒强制被中断契约,系统受到损坏,并且被纪云舒体内一股神秘的力量蓦地抽取她原本90的能量。
她的身体顿时虚弱了下来,能力也瞬间减弱,如今她体内的能量只剩8了。
若纪云舒再对连酒做些什么,连酒可能就回不去了,永远被留在这个落后的分世界。
此时的纪云舒还未睁开眼,依旧闭着眼待在原地没有任何动作。
连酒神情复杂的看着纪云舒,这个曾跟她感情最深的一任宿主,如今身上却是透露着浓浓的威胁感。
她毫不怀疑,等纪云舒恢复行动,会对她动手。
不能再等下去了,离开这里,去找另一个系统和任务者帮忙,我现在的能量已经没什么用了,只能靠他们了。
“桢桢,我突然接受到二号系统连酒的信号了!她现在好像特别虚弱,比我刚契约你之时的状态还要差的感觉。”
“另一方的任务者和她定是发生什么事了,你去联系一下她吧。”
“好勒!”
伴伴离开秦桢去找连酒了,为了防止是对方的诡计,秦桢并未动,不过她也在猜测对方的情况。
纪云舒的心魔其实并没有去除吧,可能也愈加脱离连酒的管教,所以任务者和系统闹掰了?
通过曾经喵者描述的细节,秦桢做出如此猜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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