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两天的评论让我看得很郁闷,真的不明白,我只是想安静写个故事而已,为什么别人可写的随身空间,到我这里就写出来各种不对呢?
心情不太美妙,今天先放点清微天下的内容吧,明天我写好了再来替换~!
瞧他这副模样, 清微若有所悟, 高门大户的婚姻多半都是有缘由的,别说什么才子佳人之类的东西, 那都是骗骗市井百姓的, 两家结成姻亲, 没有些缘由绝对不可能。
“侯府与皇上交换了什么?”
宁鸿为这她这份犀利和直接而感到无措,心中对眼前这孩子的愧疚也多了几分, 自那日与熙华帝谈过后,这份愧疚就在不断加深, 如今真正面对她了,更是从心底生出些“歉意”来。
清微想了想,在宁鸿欲言又止之时断然道:“这桩婚事我答应。”
“什么?”宁鸿严肃的脸上露出明明白白的惊愕之色。
“我说这桩婚事我答应。”清微一脸认真,半点也不像是在开玩笑, 但很快她眉眼间露出几分冷然之气,“不管你与那位皇帝交换了什么, 你只需记得, 这代价是由我来付出的,宁家抚养我至今, 这份恩情我便以此来偿还。”
“你丫头,你真要算的如此清楚?”宁鸿此时震怒有,错愕有, 不解有,恼火也有,他眸光凛然, 拿出常年积威的气场压向对面,半是警告半是提醒道,“你莫忘了,出嫁女没有娘家支撑,在夫家便什么也不是!”
清微轻笑:“我的好大伯,我一个不了解外事的小丫头都知晓这桩婚事用意深远,想那恪王会不知道?即使是有娘家支撑,我嫁过去的日子也未必好过吧?说不定”她顿了顿,状似无意道,“说不定有了娘家支撑,反而过得越加不好呢?”
宁鸿一震,抿唇不语了。望向眼前这个丫头的目光倒是颇有几分惊疑和惋惜,若是早早培养,这丫头说不定能有一番成就,即使不了解外面的事也能看到这些,不得不说她的敏锐程度超乎了他的想象。
可惜了,一来培养起来太迟了,二来她已注定要嫁给恪王,成为武毅侯府的一颗弃子,这决定他不会改变,也不会后悔,只因比之眼前这个丫头,他有更看重的,而熙华帝正是拿捏住了他更看重的,才使得他答应了这桩赐婚。
“既如此,那你就安心待嫁吧,赐婚的旨意不日将到,婚期和嫁妆自有人操心,不用你多管。”宁鸿一甩袖子,狠狠心撇开了头。
是他对不住三弟,但他却不得不为之!
被书房的奴婢送回院子,清微一路闭着眼寻思适才得知的事。赐婚?还是恪王妃?这事的确有些出乎她的预料。
要知道武毅侯府对儿女婚嫁的态度,是尽可能选低门,别说女儿们嫁得如何,就说目前已经成亲的宁清逸和准备定亲的宁清远,前者娶的是吏部尚书之女,算是文臣之后,而灵鹤自大伯母徐氏那儿探来的消息显示,侯府准备给宁清远选的妻子,也是文臣之女,至于是哪家,目前倒是尚未选定。
反观侯府的女儿们,宁清妘很快就会嫁给怡王世子,从灵鹤探听的消息看,这桩婚事是出乎大伯和大伯母预料的等等,清微骤然顿住,宁清妘要嫁给怡王世子了?
这么看来,若非宁清妘订婚订的早,赐婚给恪王的,弄不好就是侯府的这位大小姐了!
清微不禁暗叹口气,宁清妘倒是好运了,正好躲过了这明显颇有深意的赐婚,而她则倒霉地成了顶缸之人。
不过,站在熙华帝的立场看,若想从武毅侯府选位恪王妃,似乎就只有她合适了。
首先,侯府的嫡女仅宁清妘c她与宁清妡三人,宁清妘婚事已近,而宁清妡到今年年底才9岁,不选她选谁呢?
如果武毅侯府的三房和大房分家的话,大约熙华帝就不会选她了,谁让她没个当侯爷的爹呢?可如今武毅侯府没有分家,二伯宁泽会别府另居,那是人家娶了公主的缘故,实质上看,只要没在宁家族中正式分家,便根本不算分家。
所以啊,她虽是宁家三房之女,在外人看来和大伯宁鸿还是一家子,并不分你我的。
夏日妍妍,整个武毅侯府张灯结彩,从一早上开始就热闹起来,这一天正是宁家嫡长女宁清妘出嫁之日,前一日她的嫁妆已送到了怡王府,其丰厚程度真可谓是十里红妆。
清微今日也是要去前面的,但因为身体原因,只需在送嫁之时到前面露一下脸即可,是以即便满府的人都忙得脚不沾地,此时的她也仍在卧房的床上打坐。
灵气顺着经脉循环大小周天,在经过双腿时畅行无阻,很快她就结束了今天的修炼。
是的,早在从宁鸿那里得知会被赐婚给恪王后,清微便捏碎半颗四阶结续丹化水服下,不过短短一个时辰,双腿就恢复完全了。
本来她也不愿这么快的,奈何自玉璧空间的存货中找了半天,才发现她存放的丹药中最低的也在四阶,根本没有三阶的丹药,而药田中炼制结续丹的药材多半年份已久,便是她现在修为太低,拿出最烂的技术来,用这样的药材炼制结续丹,最差也能得到四阶的。
于是乎,她只能忍痛用了半颗四阶结续丹。这之后,她才意识到,曾经被修士们趋之若鹜的高年份灵药,有时候也只能干看着而无法用。
这段日子她陆续补种了很多灵药,再过段时间就不会缺那些炼制低阶丹药的灵药了。
伸腿下地,清微活动自如地走到轮椅边坐下,见出去走过场的时间还没到,她心念一转,抬手掐起法诀来。
令人眼花缭乱的手诀快速变幻,隐隐的有灵光在她指尖闪现。
术成之时,清微的唇边忽然溢出了鲜血,她淡定地抬手一抹,随便抽过放在床边矮几上的一条帕子,缓慢而仔细地将手上的血迹一点点擦掉。
“小姐,时辰到了,您起身了吗?”屏风那边传来侍女轻柔的询问。
清微扔开帕子应道:“进来吧!”
两个侍女绕过屏风,捧着洗漱用具进来,看到已经穿戴整齐坐在轮椅上的她也不惊奇,而是乖巧地过来推着她到梳妆台那边,擦脸的c梳头的,很快忙活起来。
至于扔在那里染血的帕子,侍女们明明看见了却不敢多话,因为她们被分到这里之前就已经知道,这位堂小姐冬狩时受了内伤,连御医都治不好呢,平日里吐吐血应该是正常的。
对清微来说,她才不理会侍女们心里作何想法,不要来问她烦她就可以了。
任由侍女在她身上忙活着,清微心中暗地叹息。
当日她刚重生时因目睹了宁清微的处境,愤慨之下曾说“这丫头肯定不是宁家亲生的”,谁知竟是一语成谶,她以修真界确认血脉关系的术法拿自身之血为媒介,居然没从武毅侯府找到一个血脉相连之人。
如果她的父亲宁涔真的是武毅侯府三公子,且真的是大伯宁鸿的亲弟弟,那血脉有问题的就只能是她了。
既然她和宁家不存在血缘关系,那之前她思虑的那些就可以彻底推翻了,如今她若想离开,便只需还了宁家与她的因果,两不相欠即可。
打扮好被伺候着用了些早饭,侍女推着清微向前院而去。
她坐在轮椅上微微眯眼望向晴朗的天空,上面漂浮着一团团的白云,蓝白相映,对比成趣。
清微本就是重修之人,修为提升迅速实乃再正常不过之事,但她如今已修炼至炼气期大圆满之境了,离筑基不过一层屏障的距离,然而不论她近日怎么努力吸收灵气,也始终无法突破那层屏障。
早在上辈子就修炼至飞升的她多少也感悟到过些法则之力,随着近些日子灵气积累得多了,她方慢慢意识到,这个世界竟是存在位面压制的。
联系她怎么也无法突破之事,清微忍不住猜测,莫非这个世界的位面压制对能量级的限制是在筑基期或者等同于筑基期?
修为无法提升,清微心中难免生出几分烦躁,即使明知以她现在的修为施展有些术法会遭到反噬,也迫切地想知道她究竟何时才能脱离宁家,去寻找进入高一级位面的方法。
所以,她这段日子不停地修炼,稍稍感觉好些便开始以术法探寻她与宁家的因果所在,只有早日了结这番因果,她方能无任何负担地继续寻求大道之路。
正如今日探寻的结果一样,清微耗费数日得到的答案,除了“她和宁府因果尚未了结”这一模糊概念,其他的竟是一片空白。
曾是大乘期修士的清微心知,探寻结果的模糊既有她修为太低之故,也因这是涉及己身之事,能有个模糊概念已是托了她将这术法使得炉火纯青之福了。
唉!
修为太低,所以探寻不到更确切的答案,而她探寻这答案恰恰就是为了能更早的提升修为,这根本就是个死结,呼风唤雨了几百年的清微老祖,此时也抑郁了。
罢了,现而今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因果之事玄妙难解,她放缓心境静等着就是,兴许该解开的时候便能解开了。
人声鼎沸传入耳中,清微拂去这些思绪,抬眼看向挂满了红色的屋檐廊宇,唇边勾出个恰到好处的弧度,既不显得失礼,却又不怎么容易亲近。
“清微姐姐可算来了,我还瞅着要是大姐出嫁时你还不来,就准备去找你呢!”五小姐宁子妍第一个看到了她,欢快地跑过来道。
其实大家都看到了,只是没一个愿意主动与她搭话罢了。
“是啊,大姐就要出门了呢,大哥都去背她了!”四小姐宁子妏抿着唇笑,很是含蓄地开了口,眼波流转间尽显柔丽。
“这就是你家那位救了大皇子的小姐?果真是好模样!”一位穿戴富贵的夫人冲与她相伴出来的徐氏道。
“是啊,是我家三叔留下的独女呢!”徐氏含笑应道。
围在一旁的夫人小姐们面色不变,心里却都明白,这两位在圈子里素来交好,听起来显然不愿多谈这位宁清微,那她们自也不必惹主人家不快上赶着去说话了。
宁家的男丁们都和宁鸿去招待来贺喜的男客,而女客们则都在这里,好几十号贵夫人和娇小姐,莺莺燕燕地倒也十分养眼。
对清微来说,这些人各怀心思,她懒得细细去分辨,至于宁子妍c宁子妏开口的用意,近日连连遭到反噬的她懒得去猜度,等赐婚后嫁入恪王府,她与这些人便再无多少交集了,何必去费那个心思呢?
大家和交好的人相互说着话,有意无意的,清微被孤立了,本来嘛,只有她一个人坐着轮椅,不显眼才怪了。
很快,宁清逸背着一身世子妃吉服的宁清妘从廊子里走来,前面引路的喜娘和奴婢们具是满脸喜色,还不忘略提了嗓音告知其他人:“来了来了,大舅哥送新娘子出家了!”
清微带着围观的心态,看着众人让开一条路,嘴里说着吉祥话和各种祝福,目送宁清逸背着宁清妘向院门走去,一路红毯铺地,鲜花飘扬,当真是再甜蜜幸福不过了。
大家跟在后面出了院门朝二门走,男客们都在那里等候。
清微坐着轮椅,自是落在了最后面,待其他夫人小姐们都跨出院子了,她才让侍女推着她跟上,却没想到宁子姗会在前面等她。
“大姐真幸福,是吧?”宁子姗遥望着众人亦步亦趋跟着送嫁的宁清逸,语带羡慕道。
“嗯。”清微应了一声。
虽然宁子姗对她时心思也未必单纯,可整个侯府里却也只有宁子姗这个与她同性别的人与她关系较为亲近了,是以,她并不介意给予一些反应。
“我听说皇后娘娘将要为大皇子挑选正妃了,我们家与大皇子也算是表亲,可他自冬狩后竟未曾来看过你一次,漫说亲自来了,哪怕是派人来看看都没有。”宁子姗伴着她的轮椅一起慢慢往前走。
“所以?”清微挑眉。
“我本以为你会被大皇子看中,进而纳入府中,如今看来即便你救过他的命,他也无意报答一二。”宁子姗口气惋惜而遗憾。
清微不答,她听得明白,是“纳入”而不是“聘为”,看来在这位二小姐心中,她也只堪做个皇子侧妃呢!
“唉,等二哥定亲后,我也要定亲了,”宁子姗一叹,转头略略放低目光,伸手轻轻拍在了清微肩上,“清微妹妹,听姐姐一句,早日想想出路吧,女儿家拖不起的!”
怜悯?同情?还是幸灾乐祸?
清微抬头定定看了这个口吻担忧的少女,她那张略施粉黛也俏美无双的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忧心,一时间她竟从那双眼睛里看不出这番话的真正用意。
“你也要定亲了?是何人家?”清微转开视线,顺口问了一句。
“是严家,一个落魄举子罢了!”
两人不咸不淡地又说了几句,便到了二门处,宁清逸已经背着宁清妘走到了男客包围之处,跟随而来的女客避到一旁,与男客之间留出了明显的间隔。
清微打眼一瞧,各式各样的贵族男人们与女客一般说着吉祥话,还有些年少的帮着洒了几把鲜花,整个场面看起来既热闹又满溢幸福。
她余光一瞥,居然见宁子姗略红了脸低敛视线,显然是害羞之状。
清微顺着她方才的视线看去,就找到了一个站在年轻男子间的少年,身着简洁却不失礼的淡灰色广袖暗纹长衫,舒眉朗目,容貌清秀,气质文雅而利落,颇有几分青竹之韵的样子。
少年一直看着宁子姗,见她向他看去,抿唇一笑很有礼地冲她点头示意。
联系到宁子姗刚来一路来说的未婚夫,清微回以颔首一礼,转而对旁边道:“那就是你要定亲的人?”
“嗯。”宁子姗继续装娇羞,却发出个鼻音应了她的询问。
“看着不错。”清微如此评价道。
这里远远旁观送嫁场面的清微却不知,男客中有那么几道目光,审视而嫌弃地落在了她身上。
“向铭,那个就是即将赐婚给王爷的小丫头?”袁子恒今日身着一件浅青色绣繁花锦纹的广袖长袍,墨发一半以玉冠束顶,一半披散于后,若是不开口说话,凭他耐看又英气的容貌,还真显出了十分的贵公子风范。
站在他旁边的男子眼露无奈,笑着回应了周围几人看过来的目光,他就知道出门时该把这家伙的嘴封上,瞧瞧这一开口,不说露了他们从宫中探来的消息,还毁了某人今日精心打扮的形象,当真是
“若无差错,当是了。”这男子自然就是向铭了,他今天穿着一身银白暗纹镶紫锦的长袍,本就风光霁月c俊秀无匹的他瞬间耀眼了十分,站在一众年轻公子中当真是极为出众,引得好多女客那边的小姐频频注目。
“哼,一个断腿之人,怎堪为王爷正妃?”袁子恒眉头紧蹙,看着宁清微的眼神越发嫌弃和不满,想到他家处处优秀至极的王爷,顿时觉得让这么个女子嫁给王爷,当真是对王爷的侮辱。
向铭也扫了两眼处于二门附近的清微,轮椅中的女孩脸上仍带着稚气,听说才将将十三岁,连及笄都未曾,五官倒是长得不错,待他日张开了也是个美人,只是他目光掠过清微的腿,一个终生都站不起来的女子,便是长得再美又怎能做王爷的正妃呢?
他心中叹气,眉心也下意识蹙了蹙,根本不知道,这一蹙眉惹得多少看着他的小姐们心疼不已。
皇上对王爷甚为忌惮,这份赐婚旨意毫无疑问带着几分羞辱之意,试问堂堂恪王妃竟是个坐在轮椅上的残废,天下人将如何嘲笑恪王呢?
然不论他们怎么想,收到这个消息后的王爷始终未曾表态,他却不知恪王府最终会对此事作何处理c持什么态度了!
身为恪王的三大护卫,他们本身也是出自名门的公子,是以这次怡王世子和宁清妘大婚,他们两人就来武毅侯府道贺了,至于恪王丹晨,则带着另一位护卫左毅去了怡王府,毕竟仔细算来恪王是怡王世子的亲叔叔,乃是正儿八经的男方宾客的。
在宁清逸背着宁清妘送到花轿中后,前来娶亲的怡王世子拜别岳丈c岳母及一众大舅子c小姨子,跨马带着娶亲队伍返回怡王府。
清微凭借出众的眼力,即使相隔甚远,也瞥见了怡王世子的模样。
今年已过16岁的怡王世子丹文洲长相俊秀,便是一身世子吉服也没掩盖住他骨子里透出的那份温润如玉,倒是个极有君子之风的少年。
这般的人物配上端慧婉丽的宁清妘,也是桩良配。
送嫁后的武毅侯府渐渐散了热闹劲,所有宾客和宁府主子们都要去怡王府入宴,清微由于身体原因,自然是不会去参加什么婚宴的,便自顾自地返回了院子。
这场盛大的婚礼,以三天后宁清妘幸福甜蜜的回门画上了终点,武毅侯府又恢复了往常的平静,而宁清远和宁子姗的婚事,也逐渐开始了定亲的程序。
就是这样的时候,一道圣旨抵达了武毅侯府。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兹尔武毅侯府嫡女宁氏清微,系出名门,柔嘉成性,温良恭和,聪慧灵秀。今朕之幼弟恪王丹晨适婚娶之时,当择贤女与配。为成佳人之美,将宁氏清微许配于恪王为正妃,一切礼仪,交由礼部及内府司共同办理,于熙华十二年六月二十完婚,钦此!”
宁鸿带着宁家所有人跪在院中,从熙华帝的贴身内侍手中接过了这份赐婚圣旨。
“侯爷请起,这可是皇上亲笔所书的旨意,还望侯爷好好为宁小姐准备才是。”内侍笑眯眯地上前相扶,宁鸿未曾真的让他扶起,不过借着这个姿势倒是显得与之亲近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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