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的无奈,司马无悔提着刀,抬头望天,正想着自己应该从哪里开始,这不知道招式的时候还可以随便耍着玩,这知道了招式却更加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他灵机一动,先来了一招直斩,只觉得奇怪,简单是简单,可以然后呢,若要再斩,无论是横斩还是回身斩,都需要收刀,但是这动作一下子就十分的不协调了,若是一刀没有斩到对方,此时突然收刀不是让对方有机可趁吗?司马无悔停了停,思考了一番,实在没有答案。
“司马兄弟,不如就如书上写的,身随刀动,意念为先吧。”
“身随刀动,意念为先”
随着李封晨的提醒,司马无悔也自言自语了一番,毕竟刀十分的沉重,收刀既慢又极为危险,如果是身随刀动呢?
司马无悔突然往后退了两步,定了定神,做了个深呼吸。
“哈!”
只看司马无悔如同先前一样,右脚一个弓步上前,一招直斩,然后双手一横,人全身往前一大步,以左脚为中轴一个转身,然后来了一记势大力沉的回身斩,然后再双脚往前一步,双手翻过来,一下横斩,然后停了下来。
突然这连续的三下斩击,让李封晨和杨飞,有些许的吃惊,没想到这身随刀动竟然是这个意思。因为刀实在太沉,便以自己的身法来控制自身和刀的位置,以此来为下一次的招式做准备,整体看上去虽然还是相当的不协调,但是这三下的斩击,威力十足,中间也并未有明显的断续,一时也让人看不出十分大的破绽来。
“好漂亮的招式,真实虎虎生威啊!”
刺史王大人在后面连连鼓掌,笑得不亦乐乎,估计他是从来没想过自己收藏的一套刀法今日竟然还能有人在他面前舞上几招。
司马无悔稍微静了静,思考了一下,好像自己的身体也觉得刚才那三招不错,很是顺当。于是他压低了步伐,以更加快速有力的身法,再一次做出了那三次连续的斩击。无论是速度,幅度,威力还是压迫感,都必先前的一次有了很大的提升。
杨飞心中暗暗想来,不说别的,就说这三招,武林中大半的人是决计接不下来的,内力差的非得给震出几丈远不可。由此看来,这套罗门六刀,倒也不是那么的不济,至少说明写这刀法的将军们还是很擅长使用这种势大力沉的陌刀的,给人一种以攻为守,一击毙命的感觉。
说来也是,这在战场上,可不是和对手比武,一瞬间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更别说什么点到即止了。这刀法可以活用于战乱复杂的战场上,想必肯定也会有些过人之处,就让司马无悔练一招是一招吧。
有了几次成功的经验,司马无悔的心气也渐渐回来了,很快就把斩击的所有动作都连续上了,有模有样地练了起来,一边的李封晨和杨飞也看的入了迷,毕竟这套刀法和江湖上一般的招式原理不同,本是活用于战场杀敌之用的,他们也十分好奇,司马无悔能够把这套刀法练到什么程度。
三个时辰过去了,司马无悔已经练完了斩法,劈法,砌法,这会儿已经练至绞法了,不过让人惊讶的已经并非是刀法了,司马无悔竟然手握百斤兵刃,足足练了三个时辰。虽然中间一起吃了饭,但是如此的臂力和力气,李封晨也只能望其心叹了。
事实上,先前趁机李封晨也提过一次斩牛刀,虽然自己的力气倒也足够拿起挥两下,但这是以内力运行来弥补臂力的不足的,要像是司马无悔现在这般,恐怖当世也找不出五个人来。
望着司马无悔舞刀的背影,李封晨却迫有一些神往,这会儿正好吃过晚饭有一会儿了,于是他也拿出自己看家的双剑,耍了两套招式来,一招鹰走蛇飞,一招鹰坠蛇咬,两人一刀两剑,练的不亦乐乎。周围路过的侍卫可是开了眼界了,这招式可比他们的赵别驾高明多了,几个侍卫也争相用手脚比划了两三下,似乎其中暗含不少的杀招,将来自己也可以派的上用处。
“好了好了,你们两个武痴,也不看看时间,这天黑了还怎么练呢?”
这下终于有人看不下去了,原来吃过饭,杨飞一人沿着整个刺史衙门转了一圈,一来吃过了走动走动,二来也是看一下周边的环境,有没有什么变动,正巧回到院中看到两个武痴舞刀弄剑的,便教训他们起来了。
“别忘了,现在可是非常时期,血手门随时可能攻来,无论如何都留点气力吧,尤其是李兄,你可是我们的主力,不可胡来。”
“杨兄教训的是,我还是先去寻我王伯伯吧。”
李封晨收起自己的双剑,点头向一旁的司马无悔示意离开。司马无悔倒是一脸的无辜,此时他浑身都是汗渍了,新换上的褂子已然湿透了大半边,杨飞示意他赶紧去洗洗,今天就别练了。司马无悔怪不情愿的,但是来日方长,倒也不急于这一时半刻。
在司马无悔离开后,杨飞找了一个石凳坐下,细细琢磨这套怪异的刀法。
“身随刀动,意念为先。”
如果说身随刀动是用自己的身法来代替收刀的准备动作,那么意念为先又是什么意思,如先前所想的,江湖各门各派,都讲究招式为先,无论是变招,收招,都是在招式之内的,不然有招式却又不按着招式,不就向先前司马无悔乱打一通一样了么,不仅仅攻不成,更加是杂乱无章,漏洞百出。到了这刀法,不讲招式,只讲意念,又是什么意思?
杨飞想不明白,这意念具体指的是什么,一般的武斗比招式,也就是所谓见招拆招,这招式越是复杂,就越是不容易别识破,化解,意念便是明白对方的招式,寻找其中的漏洞,并用自己的杀招直取其软肋。
但是显然,这里所说的意念,绝非是这个意念,杨飞有些糊涂了,也罢也罢,既然想不明白就不多想了,不如回去喝两口烧刀子,暖暖胃。
一晚上似乎没什么大事,各个岗位守卫的侍卫也都在安排下井然有序地巡逻着,看来今夜应该是平安的了。
杨飞渐渐感觉睡意袭来,便习惯性地掏出腰间的酒壶,放到嘴边。
“该死!”
此时酒壶已经空了,杨飞把酒壶腾着半空,想着哪怕只是一滴也好,只是侯了半天都没有,让他十分的失望。看来酒壶是真的空了,没办法杨飞怀着极度憋屈的心,准备稍微睡一会儿。
大半夜过去了,无论是赵别驾还是李封晨,又或者是才睡下的杨飞,这几天一直都是神经高度绷紧的,面对血手门随时都可能的袭击,弄得人心惶惶的。于是天亮前后的两个时辰,成为了大家唯一可以休息的时间了。
不过这一点似乎对司马无悔倒没什么影响,因为白天过于兴奋地练习刀法,晚上天才黑,他就已经困得不行了,吃过了饭,约到了酉时三刻的时候,他已经躺在床上了,躺着的时候,还心心念念地在回忆白天所练习的招式,其实他还是十分不甘心的,六套的刀法,只剩下最后的两套了,按照他估计,不出一个时辰的时间,差不多他就可以全部学会了,这可是他正儿八经所学的第一套招式,自然让他十分的兴奋。
只是身体上的疲惫,顶不住的睡意,很快司马无悔就已经睡的和死猪一样了,就怕此时别说是血手门的刺客了,就是天打雷劈也已经叫不醒他来。所以自然的,天才微微亮,府衙中其他的人,才刚刚入睡的时候,司马无悔已经精神抖索起来了。
打过了水洗脸,司马无悔一看院子里面空无一人,只有几个预先订下巡逻的侍卫在,其余的人似乎都没有出自己的房门,这让司马无悔有些不解,不过人少也好,至少对他练习刀法,是无妨的,他立刻回屋里,又拿出那把又长又重的斩牛刀,一路跑到院子的中间。现在还剩下,跺法和扫法这两套了,司马无悔咬了咬牙,一清早就开始练习了。
清晨中,还略有一些迷雾,此时的树叶上还积攒着不少的露水,只听到院中有呼呼的风声,时而快速迅猛,时而连续不断,扫着树叶,摇曳着,发生搜搜的声音,这会儿司马无悔越练越觉得顺手了,从最早的斩法开始,司马无悔开始渐渐明白这套刀法所含有的思想了。
虽然他说不清楚亦道不明白,更加不像杨飞和李封晨那样的见多识广,但是他身体的反应是不会错的,无论是招式之间间隙时间的减少,还是身法流畅的配合,都突显出这套刀法的霸气林立之感,原本依着刀身重量和所产生的刀势,就已经十分的可观了,再加上刀法的辅助,让所产生的威力更上一层楼了。
树叶声,很快就惊扰到了一些人,比如才睡下的李封晨,现在正张开惺忪的双眼,在迷雾中寻找声响的来源。
先是一招斜劈,然后纵身一跃,双手握刀一记横扫,微微收刀,弓步向后,司马无悔的左肩稍稍下垂,一下短砌,然后直接反手,整个人侧身过来,从上到下一记直斩,然后接着是熟悉的三连斩,之后立马换成马步,两下横绞,再是一下重跺。
司马无悔的招式已经可以把六套刀法中不同的招式连贯起来了,虽然还有些生硬,配合的时机和力度的把握也略欠缺火候,但是至少现在看来,这套刀法也开始渐渐成型了。
简单的刀法虽然缺乏变化和应对,但是如果真的和人对打起来,也未必没有优势,毕竟一般的长刀不可能在刀势上胜过三百来斤的斩牛刀,如果硬拼,两三下可能就得败下阵来,而剑法就更加不可能在威力上与之抗衡了,只怕是想稍稍卸去一些气力,都是极为困难的。
而且这刀法还有一个特点,就是舞刀者会不断移动自己的身体,随着刀来去自如,这也让人难以找出其中的弱点,如此一来,倒还真是不好对付,当然李封晨这样想的时候,也把自己作为了假设的对象。
若是自己可以挡住先前的几下猛攻,然后不断用短剑游走,靠着贴身的距离中的绝对优势,要破这刀法,也并非是太难的事情,大概需要百来招吧,李封晨如此想到,毕竟这司马无悔还是一不精通招式之人,甚至在招式上连入门都算不上,就算内力浑厚,但是却不知要点所在,更加无从发挥其优势,要想赢他,只需在剑法上快过他的身法,便也就可以了。
当然,在意念中过招是一回事,实战则是另外一回事了,也曾听闻有高手可以在意念中完全模拟双方的对峙情况,但是这也需要相当的实战经验了,按照李封晨现在的年龄岁数,还是办不到的。
不过不管如何,司马无悔的刀法已经保证他可以成为并州刺史府中一股不容小视的力量了,指不定在什么时候,也可以帮上大忙,甚至在未来,或许可能成为整个武林中响当当的一号人物为并非不可能。李封晨年少成名,自然知道这个江湖对于一些后起之秀的做法,而司马无悔现在游离于江湖之外,届时邀请他加入的各门各派,绝不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