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以前的朵朵,肯定离何建这种有权有势远远的,不敢招惹他们。紫y一u阁 一现在就不一样了,这比赛本身就不是她的错,她自然也不需要惧怕何建。
对于何建使用假摔这种法子,朵朵可谓是厌恶到了十二万分,堂堂的大男人,却用舞弊手段,简直不要脸。
朵朵还故意在她面前冲着云夕笑,“姐姐,你可帮我和云瑶压钱了?”
云夕眨了眨眼,笑道:“我早让人压了你们两人的份了。”
云瑶和朵朵顿时眉开眼笑了起来。谁会嫌弃钱多啊,两千两压下去,一转手就可以收到一万多两银子,谁让大家对于陆翊染这个队伍十分不看好呢。
云夕目光落在何建身上,故意说道:“说起来,我们能够赚一笔钱,还得感谢神锋队呢。若不是他们输了比赛,也没法拿到这钱。”
这话让神锋队的人一个个几乎要吐血了。他们在上场之前对比赛十分有信心,所以每个人也都让人压了自己这一队,如今倒好,输了比赛,没了名声,还赔了银子进去。
何建一想到损失的那些银子,感觉自己的喉咙都要涌出了一股的血腥味,他强自压了下去,勉强扯了扯嘴角,说道:“恭喜你们,希望你们能够走得更远一点。”
虽然是恭喜的话语,可是却听得出一股阴沉的味道。
陆翊染冷笑一声,说道;“这个就不牢你们操心了。”
然后转头对云夕说道:“我们去你家吃饭来庆祝一下今天的胜利好了。”
云夕眼皮跳了跳,只怕在翊染眼中,吃饭才是最重要的事情吧。她点点头,说道:“今天吃烧烤好了。”正好庄子上送来了一只鹿,拿来烤鹿肉倒是不错。
这群人在云夕府里吃得肚子圆滚滚以后便心满意足地各自回家去了。云瑶和朵朵吃饱了,直接在云夕这边睡了下来。她们两人一年下来差不多有三分之一的时间都住云夕这里,早就轻车熟路。
等到第二天早上,云夕一觉醒来,银丹恰好从屋外打了盆热水进来,门刚开,一股的寒风夹杂着雪花飘了进来。
银丹连忙将门关紧,低声道:“夫人,你醒了。”
云夕点点头,看到身侧空荡荡的,想起今天恰好是上朝的日子,云深估计半夜就起来了,只是他不想吵醒她,所以动作放得很轻。
“我怎么觉得今天似乎更冷了。”她因为刚睡醒的缘故,声音有些沙哑。
银丹点点头,叹了口气,“今天我一早起来就发现外头的雪更大了,现在在下暴风雪呢。”就算她是习武之人,都觉得冷得够呛。总不能一直都用内力护体吧。银丹里面的衣服特地多添加了一件羽绒服来保暖。
她和霜降c立秋等人都是云夕的心腹,今年冬天就拿到了至少四件的羽绒服,包括穿里面的和穿外头的。京城中里的羽绒服店更是早早销售一空。
云夕听了这话,眉头拧起,“这样的天气,只怕会冻死一些人。”
尽管朝廷已经对雪灾做了一些应对的工作,但有些伤亡终究不可避免。
霜降走了过来,说道:“赖三今天又运了一批的碳和羊毛回来。”
云夕从床上下来,接过银丹递过来的白狐大氅,披在身上,然后用热水洗漱了一下,问道:“运了多少过来?”
“足足有八万万斤黑炭,赖三还不知道从哪里弄了一万斤的红罗碳。”霜降言简意赅说道。
红罗碳和银霜炭一样,本身一般是皇宫和一些达官贵族才用的碳火,就算是贵妃一个冬天也只有十五斤的份额。红罗碳烧起来没有什么气味烟雾,一向受人追捧。
云夕和云深外加同样被册封为公主的珠珠,三人一个冬天的份额也就是六十斤红罗碳。
云夕听到这个眼睛微微一亮,“等下送两百斤红罗碳去杜府。你们几个也去账房领取五斤,晚上睡觉时点上屋内也暖和。”
霜降淡淡道:“我们几个用不到那么多,我这几日都和银丹睡一个屋子。”作为云夕身边的大丫鬟,霜降和银丹她们都有自己的屋子。
银丹笑了笑,“霜降虽然总是冷若冰霜,但是她的身体到冬天却热乎乎的,我同她一张床都不用带汤婆子。”
等用过早膳以后,云夕逗了一下珠珠,便让人将赖三给请了过来。
赖三这一年来到处奔波,皮肤都晒黑了一层。云夕扬了扬眉,“你没用千鹤膏吗?”千鹤膏美白效果那叫一个好。
赖三笑呵呵,“阿玉说我这样看上去更有男人味。”
云夕顿时无言以对。她平时和云深秀恩爱秀得闪瞎人眼,无论总算也体验了一把旁人的感受。
云夕问道:“你怎么买到了那么多黑炭?”寻常的黑炭一百斤是四百文钱,因为雪灾的缘故,京城的黑炭现在涨价了不少,一百斤变成六百文,这还是因为朝廷死死压着价格,不让哄抬的缘故。这八万万斤的木炭,若是放京城的话得花几十万两银子。云夕明明记得自己也就是给赖三他十万两。
赖三说道:“原本我是去南陵那边进一批的木炭,结果经过闵州的时候,发现那边的炭更便宜,而且那些山民们基本都选择物资交易。他们最想要的便是盐。”闵州距离南陵那边挺近的,只是大部分的地盘皆是山峦丘陵。那边的民众性格彪悍,不服管制,虽然属于大楚的地盘,但一贯不怎么听从朝廷的政令。
赖三有些得意,盐这一块云夕还真不缺。她因为晒盐法的功劳甚至还分了一小块的盐地。云夕平时的盐都留着,也不曾拿去卖了,这回倒是派上了用场。
“那些山民虽然性格彪悍,不过倒也守信。加上他们周围群山环绕,最不缺的便是炭火。”
“只是姑娘这两年盐地产出的盐,基本都换了这些黑炭。”
云夕笑了笑,“那些盐就算拿出卖,也未必能卖五万两,能换这么多炭这已经是我们赚大发了。”她看今天天气比起前段时间更冷,干脆将城里的木炭店开起来好了。
云夕也收到了消息,一些囤积不少炭火的商家似乎打算继续抬高价格。
云夕的嘴角勾起了浅浅的一抹笑,只是笑意未曾达到眼底。等她开店以后,只要她死压着四百文一百斤这个价格,老百姓们肯定会选择到她这边买,其他的店家若是想要赚钱,也只能跟着她将价格压了下来。
想到这里,原本因为暴风雪而蒙上一层阴影的心灵也重新变得愉快起来,云夕说道:“你这段时间辛苦了,去账房支取五千两银子吧,也算是给你们的报酬。”
对于忠心办事的人,云夕想来不会吝啬奖励。这次跟着赖三出发的一共有五十人左右,五千两平分的话每个人也有一百两银子。
赖三也不客气,他和他那些兄弟的确是辛苦了,“多谢姑娘,那我就代替我那些兄弟收下了。”
云夕笑了笑,“你自己的那一份可别忘了。”
赖三爽朗一笑,“当然不会。”
银丹听了也十分高兴,“我原本还担心咱们若是卖黑炭的话,先前储存的那些不够,现在倒是不必担心了。”那可是整整八万万斤,京城的全部人加起来也就是一百万左右,这还是包括外城的十多个县,若是单单内城,只怕二十万人都不到。
云夕点点头,“多出的部分还可以送到雪灾最严重的那几个区域。”
赖三同云夕说完这一趟的收货以后便下去休息了。云夕则是让人将这些物资一一收好。
等到下午的时候,立秋也已经将那份小报的来路调查得差不多了,她手紧紧抓着报纸,一脸的怒色。
云夕好奇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立秋扯了扯嘴角,说道:“姑娘,那份报纸果真是由东街的一伙地痞纠集十来个落魄的学子撰写出来的。”
云夕觉得这个调查结果倒是在她的意料之中,很正常。她脸色平静,“只怕今日参加冰上蹴鞠的那个东街队也有成员在其中吧?”昨天下午东街队倒是赢了他们的对手,成功进入了十六强之中。
立秋点点头,“是有一个,所以他们前几日出的那报纸自然拼命说这个队伍的好话。”夸他们自强不理,怜悯弱小一类的话,还为这个东街队吸引了不少的人气。
她咬牙道:“他们文写的速度倒快,现在正在印刷第二期的报纸。”
立秋将报纸送到云夕面前,云夕一看上头的文章,顿时明白为何立秋会如此的愤怒。上面最显眼的位置,写的便是神锋队和独孤求败队的比赛。
只要看过比赛的人都知道神锋队是因为假摔的缘故被判罚下来的,上头偏偏将原因写成被朵朵的美人计所诱惑,字里行间流露出一种淫邪的味道。
京城的人那么多,亲眼看过比赛的终究比不过没看过比赛的人数,倘若这份报纸发行的话,那么朵朵的名声就要毁于一旦,正所谓流言可以杀人。
云夕压抑着心中的怒火,冷笑道:“好!真是好的很!”
无论如何,这篇文章肯定不能发行出去。
立秋眸光闪过一丝的狠厉,“姑娘,我们已经找到了那窝点,不如今晚将这个地下印刷厂一网打尽?”
云夕原本想要点头,心头忽然飞快地闪过一个念头,顿时转了主意,“等等一群流氓地痞,哪里有胆子写这样的文章得罪我?而且这篇文明显是在为神锋队敲鼓喊冤,说背后没有神锋队的人指使,我才不相信。”
立秋说道:“我已经让几个人盯着他们,等这些报纸印刷好,至少也得两天时间。我调查过了,他们印刷好以后,都会将全部的报纸送到一个叫周五的人家里,然后再让周五将这些报纸偷偷地发卖到各个书店。”
云夕垂下眼睑,将这份报纸展开来:“等下让我们的印刷厂也来印刷这篇报纸——除了朵朵的这篇文撤下,我等下写另一篇文代替。等到那批报纸到了周五家里,我们再拿我们印刷的这份报纸替换了原来的报纸。”
立秋眼睛亮了起来,“这是偷梁换柱不成?姑娘打算写什么文来代替这篇?”
云夕抿唇勾起一抹恬淡的笑意,眼底闪着冰冷的光芒,“那得看背后是谁了?看幕后指使者是哪位,我再杜撰一下与他有仇的人的绯闻。”
然后再使计爆出这小报的幕后东家,自然可以祸水东引,让他们掐了个你死我活。
云夕说到这里,忽的想起了当时何建恶毒的眼神,心中微微一动,“你让人盯着何建,保不齐黑手便是他。嗯,那样的话,我们就可以写柳永林了。”
如果是何建的话,他据说同定国将军的长子柳永林关系十分不睦。云夕写文的时候倒是可以从这方面下手。
立秋听到柳永林这个名字,补充道:“姑娘,如果您要写他的话,我倒是可以提供一个线索,柳永林所宠爱的一个妾室李氏,原本正是他岳丈的通房,结果被他抢了过去。”
“这李氏也是能耐,勾得柳永林眼里再没其他人,宠妾灭妻,柳永林的妻子被气得卧病在床。只是柳永林在人前却表现出对妻子深情款款的样子,加上柳永林的后院基本都被这妾室把着,那李氏又有几分治家手段,因此倒没有什么流言传出。”
云夕疑惑道:“他抢了自己岳丈的通房,怎么没有御史弹劾?”这可是乱了伦理道德。
立秋道:“柳永林的岳丈吕伟后院妾室通房不少,至少也有二十来个,那李氏先前在后院一贯低调,只怕吕伟都不记得自己有这么一个小妾。”立秋之所以会记得也是因为抢岳丈通房做宠妾,这种事称得上惊世骇俗,让她印象深刻。
云夕平时最讨厌这种宠妾灭妻的事情,直接就决定写这事。
到时候柳家调查这事的时候,她一定会好好帮柳家调查到何建身上。
想到这里,云夕这才有些气平,开始磨墨写文。立秋将她所知道的消息都说了出来,至于不清楚的部分,云夕就自己杜撰了。云夕故意从那妾室李氏的角度来写,故意写她和柳永林如何情深义重,两情相悦,然后历经波折以后终于成功在一起双宿双飞。前世她又不是没看过琼瑶,那种恶心人的话语是一串一串的。
洋洋洒洒写完以后,她摸了摸自己的下巴,不错,剧情一波三折,十分吸引人眼球。
只是看了后,有种想吐的感觉,她果然对于这种真爱不能苟同啊。
银丹正好从外面出来,看到云夕干呕起来,脸上闪过惊喜,“姑娘,你又有身孕了?”先前云夕怀过珠珠,所以尽管自己还是黄花大闺女的银丹还是可以认出怀孕的一些征兆,语气不自觉激动了起来。
云夕嘴角抽了抽,说道:“不只是被自己写的文给恶心了一把。”
银丹原本激动的眼睛顿时被失望给充满——原来不是怀孕啊,太可惜了。
立秋也接过云夕写的那文,一目十行地翻了翻,然后也成功地被“你冷酷你无情你无理取闹”给恶心到了。她拍了拍自己的胸,竭力按住抽搐的嘴角。还是她家姑娘的道行高,连这种文都可以写得出来。
她拿着这份文章和那份报纸离开了,准备吩咐印刷坊在两天之内将报纸印刷好。
云夕没预料到的是,银丹白天因为激动的缘故,声音喊得有些大,导致引发了某些误会。
晚上云深回来的时候,手不自觉放在她的小腹上,说道:“你怀孕了?”
云夕:“不,这是一个误会,我可以解释的!”
云深眉毛一挑,“没怀孕也没事,我们可以再接再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