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年前,大王徐达立雪国,但国内四面环山,风雪阻在山外,为了使雪国名副其实,徐达便削去一座山峰,迎冬风入国,使得雪国名副其实。
那座被削去的山峰右侧有一高耸入云端的峭壁,就是候雪峰,徐达在峰之顶建了一座观雪秘府,偶尔会去那里观雪山,赏落雪。
自去权家袭击权雨生失败,心脏被权家血屠剑刺中,徐达就暗中操控替身在王宫带他行事,实际却在这不引人注意的地方默默疗伤。
若是寻常伤势,在血窟之中疗伤自然事半功倍,但这次不一样,血屠剑是血池魔宫的镇宫之宝,被血屠剑刺中,伤口有克制血池魔宫的一应功法秘术治愈的威能,包括血窟在内,唯有通用的疗伤丹药才能有些效果。
可惜的是,徐达已经是窥道境七重天大能,能对他见效还是修补心脏剑伤的高阶丹药实在太少,寻遍雪国也就童家有一粒八品回生丹,主要功效在吊命,修补伤势不过顺带。
若说权雨生中了凝血秘术,还能靠消耗精血来短暂获得战力,那徐达心脏中了血屠剑一剑,伤势其实比权雨生重的多,也更难恢复。
血池魔功主修心脏,与丹田气海有异曲同工之妙,如今本源受伤,他养伤时的大半精神都在维持受损心脏的灵力不会失控自爆。
唯一的好处是,只要不是同阶大能之战,他短时间内运用血色灵力并无问题,但若是时间长了,或者遇到同阶大能之战,不过几分钟,他心脏就可能因为承受不住灵气动荡直接自爆。
哪怕窥道境七重大能,没了心脏,一样活不下去。
徐达倒是有想过外出寻常丹药,但风险太大,他从王富贵家离开后,曾经改头换面去过顶级势力元家的商铺,想要购买八品以上疗伤丹药,但立刻被发现了。
让徐达异常恼火的是,元家居然想趁火打劫,以区区八品疗伤丹药换取他手上天道之门的名额,简直异想天开,无耻之尤。
有这一出,徐达彻底熄灭外购丹药的打算,没敢多在外面耽搁直接回了雪国,哪怕这样,他还怕元家走漏消息,受了重伤又有天道之门名额令牌,无论哪个,都值得他以前的仇家直接杀上门了。
徐达将替身留在王宫血窟,一旦有意外,仇家肯定先去那里找他,徐达就有充分的时间了解情况,然后决定是溜还是利用雪国主场跟人做过一场。
一个多月下来,没有任何事情发生,元家若是泄露消息,仇家早就杀上门了,徐达稍微安心了点,但依然谨慎地隐居候雪峰秘府,疗伤丹药早就吃完,如今纯以窥道境七重大能的肉身自动愈心脏上的剑伤。
以徐达乐观的估计,至少静养两年,不与任何人动手,他才能恢复过来。
这次确实是他大意了,没想到权雨生居然掌控了秘境阵法,他撞到枪口上,修为虽然高权雨生一筹,反而伤势比权雨生还要重得多。
徐达躺在屋檐下的躺椅上,望着淅淅沥沥的雨水有些出神,忽然秘府外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大王,属下有事禀报!”
是丞相许千山,徐达终于回过神,感应到秘府之外,除了许千山还有两人,一个不认识的年轻人将他的侄子徐盛拎在手里,而他侄子此时已然昏迷,左手小指没了。
徐达蹙眉,他倒没怀疑许千山会背叛,相识两百余年,这点基本的信任还是有的,那年轻人又只有窥道境六重初期的修为,哪怕现在他重伤在身,杀他不过一招。
“怎么回事?”徐达带着一丝不满问道,声音隔着秘府依然清晰传入叶谦许千山耳中。
“属下无能,这小子名叫叶谦,是新来的客卿,本是送与少主炼制本命神器,不知如何居然反制了少主,从少主口中得知大王下落,便以少主性命要挟属下带他来家大王,换取天道之门名额,属下无能,中途出手一次,被这小子识破,连累少主丢了根手指。”
许千山苦笑着跪在地上,将事情禀告一边,按说以他现在的身份地位,其实不必如此卑微,但两百多前他投靠徐大时修为不高,身份低微,自称属下没毛病,如今也习惯如此。
徐达闻言失笑,有趣的小子,侄子徐盛炼制为参加天道之门秘境,时间仓促之下,只能用雪国客卿性命炼制,上一次他自己炼制时就除了岔子,这次他还特意嘱咐许千山秘密进行,没想到这次又出了问题。
不过,制住炼制本命神器的徐盛已经殊为不易,还能防住老伙计许千山出手,这小子倒是个人才,就是天真了些。
徐盛曾经炫耀有天道之门名额的消息,这事许千山给他汇报过,这小子不知道从哪里听到消息,就异想天开想换他这枚名额,以窥道境六重初期的修为,真换到了也是去送死。
“怎么样,大王,拿这条命换天道之门的名额还是徐盛自己说的,你把令牌扔出来,等离开了这里我就放了徐盛如何?”
秘府外,徐达感应那个年轻人带着些恐惧的情绪紧随着许千山喊道。
想的还挺周到,拿了令牌走远了再放人,连这院子都不进,这么小心对付窥道境六重的许千山还可以,想拿来应付他,还真是差的远,不过倒是个可造蠢才!
“千山,带他进来说话!”徐达养了一个多月的伤,天天闲的蛋疼,连运转功法都会阻碍伤口愈合,闲来无事,想见见这个名为叶谦的胆大包天小子。
“我不进去!”那小子闻言反而往后退了一大截,“谁知道里面有什么陷阱!”
“大王何等修为,就你这点修为还用陷阱”许千山起身,没好气地瞪了一眼叶谦,“想不想要名额令牌,想的话就跟老夫进去!”
许千山说完,拂袖直接推开大门,走进院子。
“你说这小子会进来么?”徐达乐见许千山一人进来,乐呵呵传音问道,逗个乐子而已,那小子进不进都跑不掉。
“属下不知,这小子太油化了!”许千山苦笑来到徐达身边,“倒是少主和属下这次都栽了个跟头,当真不是滋味!”
“喂,你再不把名额令牌扔出来,小爷可就走了,到时候你这侄子是死是活就难说了!”秘府外,叶谦心虚的声音再次响起。
“令牌就在这里,有胆就进来拿吧!”徐达随手灵气涌动,敞开秘府大门,从储物戒指从摸出天道之门的名额令牌,对着门外的叶谦晃了晃,随手射入十步外的地上。
“千山,我赌他会进来!”徐达兴致颇为不错,有点期待,这小子会如何选择吶。
“那属下只能赌他不会进来,这小子滑不留手,确实有可能稳住欲望!”许千山应景道。
进还是不进,这是个问题!叶谦在门外踟蹰良久,天道之门名额令牌近在眼前,触手可得,一股欲望在叶谦眼中燃烧,他将徐盛挡在身前,注视着屋檐下那个躺在椅子上的雪国大王徐达,一步一挪终于跨入秘府。
“千山,看来你输了,你说何时出手杀了那小子最有趣?”徐达眼中露出一抹兴奋,一个多月的无聊日子,终于多了点乐子出来。
“当然是他捡到令牌的那一刻!”许千山低笑,两百余年相处,他早就熟悉这位大王偶尔会兴起的恶趣味,非常配合地回答。
“知我者千山也!”徐达注视着前眼越来越近的小子,快点过来吧小朋友,捡起那个天大的机缘,露出欣喜若狂的笑容给我,然后在绝望中死掉,给我无聊的生活添点乐子就是你最大的荣幸。
叶谦以徐盛挡在身前,终于在徐达十步外停了下来,脚边就是天道之门的名额令牌,眼中紧张恐惧混杂着疯狂的喜悦,叶谦脚尖挑起天道之门的名额令牌,抓到了!
死吧,看在你取悦我的份上,赐你死于本王剑下!
徐达眼中露出愉悦的享受,手中本命神器落雪剑也在此时划出一道血色剑芒,带着鸣镝般的音爆,往叶谦额头直射而去。
忽而,徐达脸色大变,视线之中,那叫叶谦的小子诡异一笑,突然失去踪影,身边更有一道恐怖的血色剑气用来。
血色剑气距离太近,不过一步之遥,剑气瞬间刺破衣衫,对着心脏而来,徐达顾不上心脏伤势,全力运转灵力,贴着肌肤,非常极限的以手中落雪剑挡住剑气。
还没等徐达松口气,一股巨力传来,心脏像被巨锤砸中,本就破损的心脏顿时炸开一小部分。
“噗”徐达吐出一口鲜血,夹渣这小块的心脏碎片,本躺在躺椅上身体直接翻滚远离许千山,不是看,那个位置,只有许千山才有位置有实力发出致命的一击。
“为什么?”徐达左手撑着地面,右手落雪剑插在地上,他现在伤上加上,那一击仿佛算准了他就算挡住,也会对心脏造成二次伤害,心思毒辣无比。
徐达现在只有一击之力,在送许千山去死之前,他要知道真相。
“雪国已经不需要大王,请大王驾崩!”许千山没有多过啰嗦,徐达比他想象的还要虚弱,从王权富贵那里得到的心脏受损的情报没错,相识两百余年,总要让徐达明白的死去。
“本王还有一击之力,你们两个,谁来受死!”徐达又咳出一口鲜血,眼中带着疯狂,唇齿间全是血液。
没想到没有死在仇人手里,反而被跟了两百多年的亲信背后捅了一刀,他还有机会,只要吓走那小子,用最后一击杀了许千山,他徐达还有机会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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