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艾是真心的懵逼,一直是到禁卫军的数量超过三万,才算是从浑浑噩噩中回过神来。
凭空出现的精锐呢,神奇的事情就那么摆在眼前,自觉洞悉汉国最高核心机密的谢艾,他那一刻只觉得很多不懂的都懂了。
在上一刻,谢艾还忧虑汉国的举世皆敌,等待觉得发现惊天秘密后,明白那些压根就不是事。
刘彦在微末阶段就是以一敌多,面对谁都没有屈服和软弱过,不就是因为有这样的底蕴吗?
谢艾在巡视,脑子多少是还有些懵:
从元朔二年开始,刘彦的确很少将禁卫军投入战场,各条战线除非是出现难以支撑的情况,要不然都看不见禁卫军的身影。
谢艾只知道一个,禁卫军还在不断从那些建筑物中出来,他察觉到的是,骑兵数量达到三万之后就没有再增加,新出现的以强弩兵、连弩兵和具装重骑兵为主,搭配了少量的长戟兵。
山谷已经容纳不下全部的汉军,努力让自己激荡心情平复下来的谢艾,他召来了将校和长史、参赞,说出了自己刚刚思考的计划。
其实不止是谢艾对突然出现的禁卫军发懵,应该是八千多人有一个算一个都是懵逼了,只不过是因为身份地位的不同了解到各自的信息,越是高层就越懵逼,相反士卒则以为禁卫军是早就在周边隐蔽等待。
最终禁卫军的数量是五万五千人,而在建筑物停止走出士兵之前,谢艾已经与部下商定好了作战策略。
他们所在的山谷距离狼居胥山旧址大概是一百八十里左右?出了山谷向东是一马平川的地形,需要一直到狼居胥山周边才又有山地,只不过所谓的山地其实是一种隆起的高坡。
草原上自然也是有山的,但是与中原地区的山区别比较大。中原的山地非常复杂,相对来说树木、灌木丛、石头等等东西也是非常多。草原上的山地极少拥有树木,甚至可以说石头的数量也显得很少,大多是一种陡坡地形的山。
海拔不一定的区域会有自己的地貌,不止是地形上的区分,连带植物的种类也是有巨大的各异,那是海拔高度和气候所导致的问题。
狼居胥山就是一个高高隆起的坡,只不过是那个坡的面积着实太大,导致离得近了其实并不是看着像山,是会呈现出一种很明显的平缓倾斜度。
要是视线的距离足够,很远很远的地方瞭望狼居胥山,会发现地面其实早就是倾斜状态,是那种北边的地平线较高的倾斜趋势。
现在的人还对地球的面貌没有太详细的认知,比如西汉与匈奴打了一百多年,汉军深入草原作战会遭遇缺氧和不适应的症状,他们不会理解是因为上了高原,只是简单的概括为水土不服。后面的唐军对上吐蕃,不管是在西域领,还是蜀地,唐军与吐蕃军队交战其实还好,可一旦进入高原作战唐军就极容易因为不适应高原天气而轻易的战败。
因为汉国有刘彦,他可能对地理知识并不专业,可是一些基本的常识多少是会懂一些,比如不会轻易让非系统部队大规模进入草原,也不会让非系统部队去高原找不自在。
计划确认,谢艾是留在山谷,由副将李洪带着七千骑兵做出向狼居胥山移动的动作。
狼居胥山那里的胡虏数量不会低于二十万,有诸王带去会盟的军队,更多的是柔然人。汉国这边所不知道的是,后面东高车的酋长也派人去凑热闹。
李洪对于自己率军前往狼居胥山是一种极度兴奋的心情,他出身于乞活军,由于年轻的关系并没有经历过乞活军早期与胡人的抗争,是乞活军效力于石虎的那个阶段加入,干得最多的就是清剿和镇压。
效力石虎的乞活军从一支抵抗胡人的武装变成了胡人的刽子手,李农与石勒的交情不一般,甚至是与石虎都能算得上君臣相得,为石羯办事真的可谓尽心尽力,导致乞活军手上沾满了同胞的鲜血。
李农是因为私人的交情为石羯办事,冉闵虽然也是双手沾满同胞的鲜血可内心里是真的不情愿。
要认真地来算一算的话,其实冉闵与杨坚就是同一类人,他们为胡人办事的时候没有犹豫,都是在进行蛰伏等待恢复汉人的统治地位,差别就是历史上杨坚成功而冉闵失败。
李洪是冉闵的这一系,因为冉闵的需要被送给了刘彦,早期是帮刘彦练兵的角色,是等待冉闵建国又举国归附刘彦才被委以重任。
要说冉闵不在汉国李洪多少还显得尴尬的话,等待冉闵也效忠于刘彦,那么就是什么尴尬也没有了。甚至可以说,李洪是出身于乞活军那批最先效力于刘彦的人,多多少少还是会额外享受到一些好处,要不然也不会数年之间就成了一员偏将,现如今的地位可是要高出以前的一些上司太多了。
策马驰骋中的李洪一直嘴角带笑,他喜欢这种天广地阔的环境,更满意有一天自己会率军在轰鸣的马蹄声中狂奔,尤其是作战目标还是奔着狼居胥山而去。
狼居胥山的名字一直在换,唯一一点不变的就是对草原上的游牧部落来讲,它一直显得无比神圣。不止一个强盛起来的游牧民族将狼居胥山视为核心,还是那种极有宗教地位的核心,一般游牧民族举行重大或盛大祭奠仪式都是会选狼居胥山。
出山谷一路向东,李洪这支队伍在接近狼居胥山还有一百二十余里的时候,外围的斥候利用狼烟进行通报,先是一处示警,后面是几处出现狼烟。
李洪身为将校必须要懂得识别狼烟代表什么意思,实际上狼烟是怎么样也是需要事先约定:
要说那些胡人发现孤军深入的汉军,肯定是从狼居胥山出动的军队最多,甚至有可能是胡人暂停会盟,全军压过来。
谢艾的作战计划并不复杂,胡人诸王肯定不知道汉军这边多了五万五千禁卫军,会以为还是那些部队。草原深处的不足一万汉军,胡人就是再重视也不会重视到哪里去,甚至会带着一种热切要歼灭的心理而来,就给了谢艾引诱敌军到理想战场的机会。
禁卫军是从建筑物中走出,谢艾有理由相信能做出五万就还能有另外一个五万,他只是猜测不出为什么到了五万五千就停下来。在还会有禁卫军增援的前提下,禁卫军还足够的精锐,他很清楚这一场硬碰硬的战事有得打。
李洪就是肩负将诸王以及其部队吸引到预设战场的责任,现在周边已经有胡人大军在活动,剩下的只是考虑该战上一场,或是直接往预设战场而去。
李洪理所当然地想:
这七千汉军就在李洪的率领下向东南而去,行军的速度并不是太快,周边很快就出现了胡人的侦骑。
探查人员是因为势力的不同而有自己的称呼,汉军这边是叫斥候,胡人一般是称作侦骑。另外还会有一些其它称呼,比如游骑兵或细作,他们的责任有专事侦查,也有边侦查边作战。
草原的地形决定了一点,除开一些特殊的山谷或是盆地,要不然孤身一人或许能够隐蔽,数量一多的话,本方能够看到对方的时候,对方也肯定能够看到本方,毕竟地平线是平的。
李洪这支汉军向东南行军一段距离就发现了远处的胡人骑兵,双方几乎是在同一时间互相发现,随后都调整了自己的行进方向。
李洪骑跨在马背上,身躯随着坐骑的奔跑在有节奏地起伏,手上是拿着望远镜在观察敌军:
老实说,李洪也不知道该怎么评价柔然骑兵,毕竟汉军从来都没有与柔然交战的经历。
柔然部落联盟要是按照文明等级来算,文化以及一些造物上面肯定是要全面落后于汉国,连带慕容燕国、拓跋代国、张氏凉国等等一些汉国已经有交手的势力也要胜于柔然部落联盟。目前的柔然部落联盟该是处在西汉时期的鲜卑部落群阶段,也就是纯粹地游走放牧,穿的是兽皮,拥有少量的铁器,手里的家伙以青铜器居多,甚至是大多数牧民只能用原始的木枪。
“变阵!”李洪大吼:“锋矢阵!”
会有人不断将李洪的命令重复下去,慢速驰骋中的七千汉军骑兵缓缓地改变真心,说白了就是全军的形状变成了一支箭矢的模样。
从上古先秦阶段开始,阵型被创造出来,每一种阵型都带着极为强烈的针对性,而锋矢阵就是骑兵用来冲阵的阵势,一般是被用来横扫难以抵抗的敌军,用以快速凿穿。
“呜呜——呜呜呜——”
号角声在吹响,组成锋矢阵的七千汉军在接近柔然骑兵大约两里的时候开始加速。
柔然骑兵这一边也吹响了号角,听着却是一种牛角声,他们不会什么阵型,仅是在牛角被吹响之后也开始加速,驰骋的时候每个骑兵还得“呦呵——呦呵——”地叫嚷着,有一个算一个还会不断变着花样舞动手里的武器。
两里的长度对于两支迎头互冲的骑兵来讲也就是大约六十个呼吸的时间就能撞上?双方在互相接近约一百二十步时,汉军这边是在马蹄声中响起了弓弦嘣动的声音。
汉军骑弩的发射让半空中出现了旋转箭杆的弩箭,它们经过一段距离的飞跃失去动能落下,面对的是高速驰骋而来的柔然骑兵,箭镞破开了兽皮,钻进了人体,带起了闷哼和惨叫。
从高空向下俯视,那些原本“哟呵”着驰骋的柔然骑兵,整体移动之下前部以极快的速度在出现蹦碎,随后汉军前部的三角锋形突了进去,就像是黄油遇上了锋刃那样,汉军丝毫没有难度地切着突进,柔然骑兵则是呈现一种向两侧散开的趋势。
丙七是汉军骑兵中很普通的一员骑士,他是处于锋矢阵的前部边缘位置,前期发射骑弩干掉多少敌军并不好观察,后面是先用骑枪弄死了一个,兵器转换成为斩马刀后,互相交错之间挥了七次弄死了四个,横出去利用骑乘的速度应该弄死了两个,自身好像也被攻击了数次?
整体凿穿之后,丙七前方没有了敌人的身影,他才有功夫好好观察一下自己,上身的胸甲上擦痕不少,双臂的甲片也有刮痕,下身的左大腿见了血,总体来讲只能算是只有左大腿受了点小伤。
汉军的骑兵,突骑兵已经全面列装板甲,那是一种前身一块光滑铁板的甲胄,其余一些枝干和关节部位则依然是使用覆盖式的鳞片甲,毕竟鳞片甲有伸缩性,板甲则是没有。
“呜呜呜——”
号角声再次被吹响,手持旌旗的骑士也是有规律地舞动着旗帜。
“迂回,迂回!”
“轻骑与游骑分队追杀!”
四千左右的柔然骑兵,他们仅是与汉军一个对冲,当场死掉的骑兵超过一半,剩下的在互相凿穿之后没有任何犹豫就开始逃。
其实这一刻的柔然人是懵的,他们在互相冲阵的时候不是没有向汉军挥出兵器,可武器击中汉军只是在那光滑的金属上面留下一个刮痕,相反是一种钝器的攻击起到了作用。
钝器就是狼牙棒之类的重武器,力气足够又能扫中汉军,是能将汉军骑兵击打落马,胡人在与甲胄精良的中原皇朝军队厮杀的时候,通常是重武器起到的杀伤力反而最好。
“逃,逃!”自古埃罗看到汉军散开追击,想都没想狂喊:“分散逃!”
对于柔然人来讲,至少是对这一支与汉军交战的柔然人来说,汉军给他们的印象还真足够深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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