搜查遇到了阻碍,阻碍你的不是其他人,而是宪兵。
这一点是很奇怪啊。
作为有一个如今在场,三人之中唯一不知道实情的人,余惊鹊自然是不能安静了。
皱着眉头说道:“怎么宪兵这么多?”
“他们在这里干什么?”
面对余惊鹊的牢骚,剑持拓海和蔡望津是不能跟着发牢骚的。
剑持拓海急忙走过去,和宪兵交涉。
因为剑持拓海其实就是宪兵队的人,大家自然都是认识。
这还不算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余惊鹊看到羽生次郎来了。
是的,宪兵队队长亲自过来。
蔡望津自然是要上前,余惊鹊跟着过去。
看到羽生次郎的时候,蔡望津心里就明白了,白川俊夫八成是遇害了。
羽生次郎根本就没有看走上来的蔡望津,直接走了过去。
现在的羽生次郎,没有功夫和蔡望津客气。
看到羽生次郎走进去,蔡望津跟着过去,余惊鹊也跟着。
剑持拓海没有跟在羽生次郎身后,反而是跟在了蔡望津的身后。
这个时候的剑持拓海,对于这个细节还是能注意到的。
他也知道,现在不是表现他和羽生次郎关系多么好的时候,恰恰是要表现,他和羽生次郎并不熟悉。
跟着羽生次郎,宪兵队并没有阻拦他们一个科长,两个股长。
剩下的人,自然是进不来的。
过去之后,就看到了地上的尸体。
余惊鹊表示自己不认识,但是剑持拓海和蔡望津的脸色,立马就变了。
羽生次郎同样如此。
若月惠子还瘫坐在地上,脸上都是鲜血。
“怎么回事?”羽生次郎对身边的人问道。
下面的宪兵说,知道军统和地下党过来,担心白川俊夫的安危,就想要转移白川俊夫。
然后在转移到时候,被杀了。
转移的时候?
蔡望津和剑持拓海都是咽了口唾沫。
因为宪兵队为什么知道军统和地下党过来的消息?
其实是剑持拓海和蔡望津说的。
剑持拓海和蔡望津并不知道白川俊夫在这里,他们只是知道白川俊夫的事情,可是白川俊夫具体在什么地方,他们并不知情。
但是当军统和地下党都靠过来的时候,两人就担心地下党和军统会不会有阴谋,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必须要和宪兵队说一声。
蔡望津是暗示,只是告诉宪兵队,有这么一件事情,至于宪兵队怎么选择,蔡望津不管。
因为他没有办法说,自己是关心白川俊夫的安全。
而且蔡望津也不知道,这件事情,剑持拓海知道吗?
或许剑持拓海不知道呢?
白川俊夫这件事情,羽生次郎是有很多理由不告诉剑持拓海的。
所以蔡望津汇报给了宪兵队。
但是剑持拓海呢?
他其实是知道的,而且他不知道蔡望津知道不知道,所以他和蔡望津的想法是一样的,将这件事情汇报给了宪兵队。
也就是说,白川俊夫会转移,其实是蔡望津和剑持拓海的消息。
但是两人现在都不知道对方也送过消息,都以为是自己的消息造成的,他们心里能不慌张吗?
余惊鹊却没有什么感觉,傻兮兮的站在一旁,他还不知道白川俊夫的身份呢?
靠在剑持拓海身边,余惊鹊低声问道:“什么人?”
剑持拓海觉得喉咙有些发干,然后说道:“日军少将。”
“啥?”余惊鹊的声音,在现在显得有些刺耳。
看到大家的目光都看着自己,余惊鹊急忙将自己的嘴巴捂起来。
余惊鹊的表现,是符合他身份的,并没有很突兀。
刚才还一脸轻松的余惊鹊,现在站在原地,低着头,一言不发。
什么都不问了,连眼睛都不乱看了。
看到余惊鹊的表现,剑持拓海心里苦笑,蔡望津同样如此。
白川俊夫死了。
宪兵队辛辛苦苦保护的白川俊夫居然死了。
“搜查。”羽生次郎说道。
蔡望津上前说道:“特务科”
“不用,你们撤吧。”蔡望津很想要说特务科可以帮,但是羽生次郎根本就不需要。
他们宪兵队的人可以搜查,有特务科在,说不定还容易出乱子。
如今蔡望津也知道自己失误了,地下党和军统确实来了,但是只有几个人,就是给他们这样的错误情报。
可能人早就离开了。
在蔡望津的思考之中,地下党和军统,不是为了将特务科的人引来。
而是为了让白川俊夫转移。
因为只有白川俊夫转移,反满抗日分子才能有机会杀人。
他们根本就猜不到,其实是余惊鹊让特务科的警员过来,方便余惊鹊和季攸宁脱身。
现在大家没有想到这一点,剑持拓海同样如此。
白川俊夫死了,死在转移的过程中,快到车上的时候死的。
那么所有人都会认为,反满抗日分子,求的不过是一个让白川俊夫转移的机会罢了。
蔡望津和剑持拓海,都充当了这个推波助澜的角色。
不是他们想要推波助澜,而是白川俊夫的身份太重要,他们任何情报,都需要告诉羽生次郎,而不是自己去谈判。
羽生次郎没有处罚蔡望津和剑持拓海。
而是让他们带着特务科的人离开。
羽生次郎怎么处罚?
蔡望津和剑持拓海送情报有错吗?
有情报,难道还能藏着掖着。
说到底,是他们宪兵队,保护白川俊夫转移的时候,出现了失误。
但是宪兵队万万没有想到,白川俊夫已经暴露了。
他们根本就猜不到,反满抗日分子,居然找到了白川俊夫的具体住所。
而且主要是季攸宁的能力出众,不然白川俊夫也死不了。
蔡望津带着特务科的人,灰溜溜的离开。
剑持拓海,也没有去找羽生次郎,同样跟着蔡望津灰溜溜的离开。
余惊鹊自然也是如此了。
羽生次郎,根本就不知道余惊鹊和季攸宁的事情。
蔡望津和剑持拓海知道,却没有去说。
因为他们现在自顾不暇,他们都认为是自己出现了失误,虽然不算是失误,他们只是例行公事,汇报情报。
但是谁知道羽生次郎会不会怪罪。
两人考虑自己的问题,自然没有去想余惊鹊的问题。
再者说了,余惊鹊有什么问题?
就是和季攸宁出现在这里?
反满抗日分子,明明需要的是白川俊夫转移,可不是需要警员过来啊?
就是这么一点认知的不同,让余惊鹊现在一个当事人,变成了一个局外人。
蔡望津和剑持拓海这样的局外人,反而是变成了当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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