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卫生间出来,童瑶感觉胸闷的厉害,猜想严止肯定还在和温婉卿卿我我,她一点都不想过去。
于是找了人少的卡座坐下,要了杯果汁慢慢喝。
宾客还没有全部到场,所以宴会还不算正式开始,但因着入场的人越来越多,宴会厅上的空气也越来越稀薄,渐渐的,童瑶就坐不住了。
她起身去找严止,人没找到,被严伦拦住了去路。
“嫂子,我想我们可以好好聊聊。”
“抱歉,我没空。”
“是么?难道你不想知道那个安蓝怎么样了?听说你们俩可是好朋友。”
安蓝?听到这个刻意尘封的名字,童瑶还是免不了有所感触,然而,当初安蓝做下了那样的事情,她们之间的关系已经决裂了。
所以她一点也不想知道关于安蓝的消息,尤其从严伦嘴里!
严伦早就猜到童瑶会有这样的反应,他笑笑,“果然是狠心的女人啊!那想必你也不想知道那个洛南川的下落吧?听说他最近过得很不错。”
他摊摊手,叹口气就离开了。转身的瞬间,他笑得耐人寻味。
洛南川童瑶感觉浑身的血液僵住,根本无瑕顾及严伦,她现在整个脑袋都是空白的,仿佛回到了那天听到洛南川死讯的时候。
好久,她才回过神来,严伦早就不知所踪,回味一下他所说的话,下落?过得不错?所以洛南川还活着?
蓦然想起四月去祭拜父亲时,墓前的祭拜品,是的,这么多年来,除了自己就只有洛南川会去祭拜。
所以他没有死?四周环视了一圈,没有看到严伦的影子,童瑶飞奔起来,双手拽着裙摆,她只有一个念头,要找到严伦,要问清楚洛南川是死是活。
人总是这样,在你绝望到不行的时候,但凡有一丁点希望,都要紧紧攥住,不想放手,因为一放手,便又陷入黑暗的绝望里。
童瑶就是想得到一个答案,让自己心安的答案。虽然洛南川曾经背叛过她,但他总归是陪她走过那一段狼藉的岁月,是她回想起来,仅剩的一点温暖了。
在宴会厅转了一圈,没有找到严伦,这边宴会已经开始了,主人家说了客套的话后,人们就开始两两一对,跳起舞来。
童瑶皱着眉头褪到边上,视线在四周探寻,她知道严伦这是有意吊着她的胃口。
殊不知此时严伦正在黑暗的角落,淡笑着盯她的一举一动。
“没想到一向风流倜傥的严二少竟然对一个已婚妇女产生兴趣。”他身旁的女人突然出声,语气里的讽刺甚浓。
严伦勾起了唇,凑到女人头上轻嗅了一下她的头发,“呵,但凡是女人我都感兴趣,当然也包括你,温小姐。”
这个女人是他玩过的任何一个女人都要够味,只可惜光看着却不能吃。
温婉嫌恶的推开他,冷冷开口:“行了,这件事完了之后,你我就各走各的。至于你公司和富裕的合作,我会尽力说服干爹。”
她冷哼着走开了,就严伦这个癞蛤蟆有什么资格对她痴心妄想?这个世界上只有阿止一个人配得上她。
望着她一扭一扭的身躯,严伦舔舔嘴唇,不过一个臭婊子,要不是有求于她,他至于这么低声下气?
他发誓总有一天要站在最高处,让那些曾经看不起自己的人跪倒在脚边,向他求情,一定。
这些都是后话了,目前,他先要替温婉这个女人摆平童瑶。他对不远处的服务生勾勾手,低头吩咐了服务生几句,就从钱包里拿出好几张百元大钞递过去。
“这只是小数目,事情办完还有。”
服务生两眼放光,接过那钱,重重的点头。
童瑶还在找严伦,一个穿服务生衣服的男人过来,“请问您是童小姐吗?”
不动声色观察了一下眼前的男人,确认他真是服务生,童瑶才点头:“是的。有什么事吗?”
难道严止在找她?
服务生笑着说:“严二少说了,如果您有意想要找他聊天,就去宴会厅外面长廊的楼梯口那里找他,他在那里等您。
服务生说完,不等童瑶说话,就走了。传话这种事,他做了不少,早就得心应手,知道有些话点到即止就好,否则言多必失!
童瑶听了他的话,几乎没有犹豫就走出宴会厅,她迫不及待想要知道洛南川的下落,已经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根本就没想过严伦会耍什么阴谋!
走出宴会厅,沿着长廊走了一会,童瑶就看到楼梯口那里站着一个人,但不是严伦,而是一个女人。
这个女人她非常熟悉,温婉。
听见脚步声,温婉回头,浅笑安然:“童小姐,你总算来了。”
那意思是让服务生喊她出来的是温婉,不是严伦,童瑶不知道这两个人在搞什么鬼,但她知道,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抱歉,温小姐,我不觉得我们之间有什么好聊的!”
她总算明白了,严伦之所以在她面前提起洛南川是有计谋的,洛南川未必还活着,这是她早就该知道的事。
胸腔处抑制不住怒火中烧,严伦和温婉竟然拿一个逝去的人来算计她,实在是卑鄙无耻。她扬手就要甩温婉一个耳光。
温婉丝毫不惧,轻而易举就抓住了她的手,“童瑶,再给你一次机会,离开阿止。”
“如果我说不呢?”童瑶扬起脸,面前这个女人确实美,可惜生了一副蛇蝎心肠。
童瑶可以理解温婉爱严止的那份心情,但不能作为容忍她三番四次算计自己,如果没有猜错流产同意书也是她的杰作。
施若沫只是她的枪手。
“那就怪不得我!”温婉的脸突然狰狞起来,精致的五官扭曲在一起,如同她的心灵一样丑陋。
她揪着童瑶的手把她拉过来,然后狠狠的反推一把,烈焰红唇一字一顿吐出:“你去死吧。”
童瑶没有料到她会突然发狠,脚踩在楼梯的边缘,被她用力一推,整个人向后倒去。
身后就是楼梯,“砰”一声,童瑶垂直滑了下去,瞪大的瞳孔里是温婉渐渐模糊的扭曲的面孔,小腹传来的痛感异常清晰,黏糊糊的液体顺着大腿流下来,脏了她天蓝色的礼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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