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诺!”沈长林拉了薛诺一下。
沈长瑞也觉得自家这小兄弟有点猛。
倒是江毓竹略带病容的脸上却没恼怒:“我和永昭公主不算熟悉只是以前跟元窈郡主关系不错曾经被她带着去过公主府几次。”
“元窈郡主就像是我妹妹小时候很喜欢缠着我一起玩只可惜”
薛诺瞧着他脸上露出的遗憾和痛惜皮笑肉不笑地在心里狠狠呸了一声。
这不要脸的小结巴。
明明小时候是他缠着她玩死皮赖脸要跟着她回府不然就拿着那双阴恻恻的招子看人随时来个原地就倒。
真他妈当她死了就胡乱造谣?!
“隔了这么多年世子还记得真是重情之人。”沈香茹忍不住夸了句。
江毓竹满是忧郁的轻叹了声:“当年的事谁也没想到只可惜了阿窈妹妹她最是善感也不知道死前受惊是不是哭的很厉害”
“只可惜我当年病着否则哪怕送她一程呢也能让我心安些。”
沈香茹和沈香漪看着他病容之下脸上满是怀念和痛惜抿唇时眼神都好像带着痛楚顿时觉得这江世子重情重义简直是世间顶好的男儿。
薛诺却是抿抿唇紧了拳头。
老子流血不流泪!!
还他妈造谣上瘾了?
这小结巴这么遭人厌打死他应该不妨事吧?
萧池和江毓竹并没久留文比结束之后就与沈家几人告辞离开等他们走后沈家兄妹几人还在感慨江毓竹重情重义。
那永昭公主是什么人这么多年朝中连敢提她的人都少也唯独这位江世子还敢说出怀念的话来。
几人又感慨了一番江毓竹体弱带病的话后这才提着花灯出了衡云阁等穿过灯市最繁华地时沈长瑞轻“咦”了声:“那不是白锦元吗?”
薛诺扭头就瞧见远处人群之中白锦元正跟他身边的小六子说着什么。
“那花孔雀今天怎么穿的这么低调?刚才我还以为是看错人了呢。”沈长瑞满是纳罕的说道。
那白锦元往日里不管去哪儿身边都跟着一大堆的仆从身上更穿的招摇至极最喜欢附庸风雅拿着把扇子摇着恨不得把尾巴翘上天去。
刚才乍一看到那般“朴素”的半大少年他还以为自己认错了。
薛诺挑挑眉可不就低调吗一身素锦袍子惯用的佩饰都少了要不是那脸蛋还是一样的漂亮还真没认出来。
沈长瑞正想着要不要过去打声招呼那边白锦元就领着小六子钻进了马车他只能作罢朝着身旁几人道:“你们还要逛会儿吗还是现在回府去了?”
薛诺打了个哈欠:“我有点累了。”
沈香茹他们都是点点头先前在擂台下站了好久他们腿都酸了。
沈长林道:“那就回去吧也逛得差不多了。”
薛诺他们回府时宫宴那头居然还没散沈忠康和沈却都还没回府。
薛诺跟着沈长瑞他们瞎闹了一会儿就拎着两盏兔儿灯回了弗林院然后借口累了回了跨院那边。
应付完抱朴“洗洗睡了”没多久主仆两就蹲在沈家院墙边打算翻墙出府临要走时薛诺像是想起了什么又回了一趟跨院过了小半会儿才又出来。
金风一脸疑惑:“少主你落东西了?”
薛诺摇摇头:“没什么走吧。”
两人翻墙出府没多久在宫中饮了些酒回来的沈却就来了跨院听姜成说薛诺睡了刚生疑惑进了跨院推门而入瞧见桌上的兔子灯旁放着张茶杯压着的纸。
他拿起来瞧了眼就忍不住笑出声。
“去送点醒酒茶过来。”
姜成迟疑:“公子夜里要宿在跨院?”
沈却摇摇头:“我有点事情要跟阿诺说等他浪回来。”
姜成抿抿唇:“公子他又偷偷出府万一惹出是非”
“他有分寸。”
那小混蛋比谁都精明更何况是去见詹长冬了出不了什么大事。
沈却把纸条折起来塞进袖笼里然后揉了揉眉心。
刚才在宫里就不该多饮那几杯酒那酒也不知道是哪儿来的后劲上头的很还有慧妃那边居然打上了他的主意想要磨缠着陛下替他赐婚。
沈却脑海里蓦地就想起刚才回来时祖父跟他说过的话。
今夜陛下是因为近来朝中事多三皇子、四皇子相继出事才拒了慧妃那试探性想要替他赐婚的话也不想让六皇子跟他们沾染上关系可他一日不娶沈家少夫人这位置就一日有人盯着。
今天是慧妃明天就能是别的人指不定回头天庆帝也会起了心思想要借婚事挑拨沈家和太子。
想要杜绝这一切他就得尽早将婚事定下来。
秦家那位二姑娘是个合适的人选秦家跟太子妃娘家关系很近这些年又一直辅佐太子从无异心那位秦二姑娘他见过几次是个很得体的人性情温顺品性也好祖父和母亲他们也都觉得满意。
只是
一想起要娶她沈却心头却下意识迟疑甚至隐隐有些说不上来的抗拒。
酒意上涌沈却一想起刚才祖父跟他语重心长说的那些话就头疼仰靠在贵妃榻上时他有些醉地想起薛诺平日里缩在这里跟只猫儿似的一脸惬意的样子也学着她的样子抱了个引枕在怀里闭着放任身体落在榻上身下垫着的皮子软和的不像话。
他蹭了蹭脑袋上的软绵嘀咕出声:
“小王八蛋还真懂享受。”
“阿嚏!”
黑夜里一个响亮的喷嚏吓得正在爬墙的金风差点没跌下去。
薛诺连忙揉了揉鼻子低骂了声哪个王八蛋又在念叨她?
詹长冬府里没什么外人只有他夫人和一双儿女早知道有人要来詹夫人他们都避了出去而詹长冬站在院子里瞧见骑在墙头的两人时就忍不住黑脸:“好好的大门不走也不怕爬墙摔着。”
薛诺嘿嘿一笑从墙上跳下来一旁的金风也跟着落地。
“我要是走了大门赶明儿就得满京城的都晓得你跟沈家的人混在一起了。”
詹长冬没好气:“你以为现在没人知道?”
不说徐立甄那倒霉蛋估计连成国公府的人也该反应过来了要是他们到了现在还没半点怀疑那这么多年都白活了。
薛诺笑嘻嘻地道:“知道归知道可毕竟没挑明的事情他们也只是怀疑又没证据再说詹四叔眼下可是陛下眼前红人这不该沾染的事儿还是避讳着点免得回头咱们那小气吧啦的皇帝陛下寻你麻烦。”
“况且这中秋月圆夜美人爬墙来相会詹四叔该高兴。”
詹长冬是鲜少知道薛诺是女儿家身份的人虽然把她当成了薛忱当年养在膝下的那个侄女可到底是亲近的。
他被薛诺这不要脸皮的话逗得忍不住破功朝着她就笑“呸”了声:
“我看你这脸皮倒是比墙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