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轮椅吧,我们出去走走。」
摇椅、轮椅,这两把椅子把他的一天变得缤纷精彩。
希帆把拐杖jiāo给他,扶着他拄着拐杖缓缓走到轮椅边。
坐定之后,她说写着,「第一次进城,我订了一把轮椅、两把摇椅,但椅子的材料是木头做的,坐起来不太舒服,我赶工做出几块软垫,绑在椅子上,虽然样貌有点丑,但坐上去会舒服得多。」
然点点头,在她掌心写字问:「银子够用吗?这几把椅子很贵吗?」
她微笑的说写,「玉佩当了五千两,银子够用了。」
他就是想问出这个答案,五千两,很好,他和刘先生很快就会联系上。
「不过我没用典当的银子,铺子的掌柜很喜欢这两把椅子的图纸,我把图纸卖掉了,赚得一千二百两和这三把椅子。」
「真是能耐,以后我可以靠你吃穿?」他写下。
「尽管靠上来,很快你会发现自己娶了个多有能耐的妻子。」她说写的笑着。
「我已经发现了。」
他的回答让她笑个不停,银铃似的笑声声声敲进他的心里。
她曾经对「听不见」的然说过,「不贪心的男人,才有权利得到女人的真爱。」
她说:「如果男人想当四处采蜜的蜂,怎能期待女人花只为一只蜜蜂绽开?」
☆、第十九章
她说:「男人和女人不同,女人要的爱情是永恒誓约,男人要的爱情是短暂新鲜,我不懂,不断追求新爱情不累吗?」
他知道她曾经被许多男人欺骗、伤害,让她对爱情冷却,她曾说自己是碗冷稀饭,不会再为任何男人温暖,那么是不是他这把柴,热了她的心,让她不再害怕爱情?
突然间,他觉得很有成就感。
希帆推然出门的同时,不由得感激起黑老汉的揠门,因为他的小气,屋子盖得很随便,连隔间都没有,刚好方便她照料病人,也因为他的小气,连门坎都省了,不管是不是故意的,这整个房子连同院子都成了无障碍空间。
走出家门,关在屋里一个多月的然满足地吐出口气,微风吹在身上脸上,让他整个人感到舒畅起来,他的笑意从嘴角漫入眼底,即使她看不见他眼里的笑,她也知道他感觉愉快。
沿着小径,走往村子的另一端,远远地村人张大哥看见两人,挥手向他们打招呼。
「姜家娘子,你带你家男人出来散步啊?」
「是啊,免得在屋子里闷得发霉。」希帆笑着与他挥挥手,问:「天快黑了,张大哥要去哪儿?」
「去把我们家大武、小武给抓回来,这两个混小子成天跑得不见人影。」
「大概在林子里玩吧。」
「我想也是。」
他们错身,道了声,「回头见!」
希帆推着然继续往前走,不多久遇到在树下乘凉的江nǎinǎi和陈嫂子,江nǎinǎi摇着扇子对希帆招手,她推着然走到树边。
「江nǎinǎi好。」
「好好好,多好的媳fù啊,你家男人能娶到你,肯定是前辈子烧高香。」
「江nǎinǎi夸奖了。」
「满村子上下谁不知道,江nǎinǎi才不随便夸奖人,她说你好,你就是好。」在旁的陈嫂子笑着接话。
「陈嫂子笑话我。」
「什么笑话,分明是实话,你可别太委屈自己,对相公做了什么都得让他知道,就算他不能说,也得让他心里念着、挂着,知道要好好疼惜媳fù。」
「我相公心里都明白的。」希帆一脸羞怯。
她的模样惹笑了江nǎinǎi和陈嫂子。唉,还是个丫头呢,怎么就得担起一个家、一个这样的丈夫了,教人多心疼。
江nǎinǎi把话给接回去道:「我儿子前天回来,说城里来了个金神医,专治疑难杂症,说要去把神医给请回来,治治我的老寒腿,要是真管用,要不,你也让他给你家相公看看,要真能治好,你这辈子也算有望了。」
神医?然在心中嗤之以鼻,真正的神医才不会这样称呼自己,比方自家二哥,他从不夸赞自身医术,但经手的病人还找不到治不好的。
陈嫂子加入鼓吹行列,「如果手上不缺钱,就让金神医看看吧,听说知府老爷的爹已经瘫在床上半年,他几根银针chā下去,人就大好了。」
「有这么厉害?」
「肯定有,最近金神医的名声大得很,医治好不少人,你就试试,如果你相公能够好起来,你们这对小夫妻就可以加把劲儿,多生几个娃儿,我想啊,你们夫妻生下的娃儿一定又漂亮又聪明,就像姜家娘子这样。」
江nǎinǎi的话让希帆红了脸。
陈嫂子笑着搭腔,「如果生了个女娃儿,我要替我家宝儿定下来。」
这时候现然也来凑热闹,他拉起她的手写字,「有人和你说话吗?你们在聊什么?」
「是江nǎinǎi和陈嫂子,她们说城里来了个金神医,治好许多人,要我去寻他来为你瞧病。」她说写着。
「就这几句,怎么停那么久?没说别的了吗?」
他问得她脸红,本想敷衍,又怕伤他自尊,只好不开口的写下,「她们要你好好待我。」
「不必她们说,我自然会的。就讲这个?没有其它了?」他有点恶劣,非要逼她说出让人脸红的话。
「没了,就讲这个。」一写完,希帆抬起头对江nǎinǎi和陈嫂子说:「对不住,我家相公不耐烦了,我推他去别处逛逛。」
栽他的赃!他几时不耐烦了?他明明就很喜欢她们的谈话内容好不好,他只是想「参与」。
然一把握住她的手写下,「帮我转告她们,我会对你很好、很好的。」
这种话她要怎么传达?而他居然、居然还紧紧拉住她的手压在胸口,动作亲昵得让人脸红。
陈嫂子瞧见,呵呵笑道:「咱们是白担心了,人家相公对姜家娘子可真好了。」
希帆一张脸变成大红脸,不知道该往哪里藏才好,她悄悄地捶了然的肩膀,还想再捶第二下时就被他快手快脚的将手握满掌心,她急着想缩回来,他偏不让,天晓得他有多喜欢她的撒娇动作啊。
陈嫂子又道:「瞧瞧,咱们姜家娘子害羞啦。」
希帆尴尬地笑着,这人哪根神经没扭紧,想晒恩爱也别挑在人前呐。
江nǎinǎi道:「小夫妻就是要这样才好,和和美美、甜甜蜜蜜的,一辈子才会顺心遂意。」
和和美美、甜甜蜜蜜?她的话让希帆脸上浮满红晕,赶紧说:「江nǎinǎi、陈嫂子,我先带相公到处走走,下回有空再到家里来坐坐。」
陈嫂子应了声,又调侃几句后,希帆便推着然离开。
但才走过几十步,他们又遇见林嫂子,「姜家娘子,听说你要教方家嫂子做泡菜水饺?我能去学吗?」
「可以,想来的人都过来。」
「那上回的zhà薯条可不可以也教教我怎么做?」
「没问题。」
就这样,希帆一路走、一路遇到村人,大家都会停下来和她寒暄、说几句话,虽然知道她很受欢迎,但这会儿他才真正了解她的人缘有多好。
「这里的人都很喜欢你?」他写道。
「我做了许多好事。」她同意他的观察,说写着。
「比如……」
「比如创造美食,有句话说,收服一个男人得先收服他的胃。这句话不对。」她再说写着。
「怎么不对?」然认为对极了,他的胃先被她给收服,然后心也跟着举白旗投降。
「不管是收服男女老幼,美食都是最好的武器。」
然微微一笑,「你说得有道理,还有呢?」
「我是村里fù人的典范。」
「怎么说?」
「对你不离不弃啊!」
「你对我好,不是真心真意,只是想当典范?」他写着,眉头皱起。
希帆笑得开怀,凑近他耳边说道:「天晓得我有多喜欢当典范。」
她以为他听不到,可他听得一清二楚,想挑惹他?唉,她真的不知道他「混世魔王」的封号是怎么来的。
一把抱住她的脸,他给她一个结结实实的响吻,他看不见,但寻找嘴唇的本事是天下第一等,拉拉手算什么,真正厉害的在这里。
希帆被他吻得乱七八糟,明知道这种行为在这里是妨碍风化,可……有什么办法,她就是抵抗不了他的亲热,原本捶打他的手渐渐停下,抗拒的身子慢慢软化,不知不觉,她瘫软在他身上。
她完了,要是被人看见,接下来几百天她都得蒙着脸出门。
他难道不担心她的颜面吗?
希帆不知道的是,他的武功可不是练假的,知道现在方圆五里内,没人!
【第九章 起死回生金神医】
希帆领着一个人进屋,那人的脚步很轻,是练过武功的,他的呼吸平和而缓慢,内力相当不错。
是谁?然想问。
下一瞬,希帆替他解除困惑,「金神医,这是我家相公,请您帮着看看,他这病能好吗?」
是大夫?然顿时哭笑不得,在心里笑骂希帆,这dú是你亲自下的,解yào或许就在包袱里,不去翻翻可能的解yào,竟然真的把「金神医」给找来了,这世间能解开舞dú娘子的dúyào有几个人?
希帆很有耐心地在然手心解释金神医的「神迹」,最后再补充说写,「就算希望不大,我也希望能够给我们买一个机会。」
她说服了他,因为她说的是「我们」而不是「你」,她是真心把自己的未来和他挂在一起,于是他合作地伸出自己的手,让金神医把脉。
金神医一下子皱眉、一下子绷脸,希帆实在看不出来他的表情是什么意思,能医?还是不能医?唉,好歹也说句话。
不过江nǎinǎi叮咛过,「金神医xìng子怪,他看病的时候,旁边的人千万不能多嘴,否则他闹起xìng子,是会转头离开的,到时候倒霉的可是咱们。」
☆、第二十章
所以她不管心里有多着急,都且按捺下xìng子静静等待神医号脉。
金神医放下然的手腕,又拿开蒙在他眼睛上的布条,撑开他的眼皮细看,果然……
他看看病人,再望望女子,心里猜测:到底是谁在假装?是谁在对谁演戏?
一个分明是下dú者,却满脸的无辜与焦虑;一个分明眼睛已经看得见,却还要装瞎子,这是在唱哪一出戏啊?
好!既然大家都这么爱演戏,那他也加入好了。
金神医转头问希帆,「你家相公是怎么个情形,说清楚。」
希帆轻叹,她要是能说清楚就好了。她只好笼统的说:「他看不见、听不见、不能说话、脚也不能走路,大夫知道这是什么病吗?」
见她问得情真意切,好像躺在床上的这个男人真的是她的丈夫一般,金神医忍不住皱眉。怪了?是他的观察能力退步吗,怎找不到她说谎的迹象?
金神医微哂道:「告诉我,这情况有多久了?」
心里却想,听不见?不能说话?他真想拿根银针往那男人耳朵刺进去,让他尝尝真的听不见是什么感觉。
「我不是很清楚。」希帆面有愧色,穿越史太短,前因后果她说不清楚。
「你们不是夫妻吗?」金神医反问,想捉出她的破绽。
他不知道的是,希帆是真心当然是自己的丈夫。
「我、我……们刚成亲不久。」她只能道样圆谎。
「不久是多久?」
「一个月又十天。打我们认识,他就是这副模样了。」
金神医挑眉,她说得既自然又真诚,若不是发自内心,那么她就是天地间最高明的骗子。至于男的……他有种冲动想从他的后脑杓巴下去。
金神医缓慢的开口,「你可知道,他这不是病,是被人下dú的,这dú在他身上有一个多月的时间了。」
希帆惊呼一声,「下dú?!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金神医反问。
「他有仇家吗?就算有天大的仇恨,也不能下这么重的手呀,这是要毁人一辈子呐,当年西汉吕雉心存嫉妒,把戚夫人砍去四肢、挖出眼睛、双耳灌铜、做chéng rén彘,在青史上臭名万年,那下dú之人就不怕下地狱、不怕被恶鬼刨心、不怕现世报应吗?」希帆为他感到忿忿不平,像喷火龙似的一口气把火给吐尽。
这些日子早晚在他身边服侍,她比谁都清楚,又聋又哑又失明、不能走的黑暗世界有多恐怖,倘若他打出生就是这个样子,没见识过花花世界,或许还以为这样子的人生是正常的,而若他小时候生病,变成多重残疾,多年下来也能渐渐适应,但如果是短期间硬生生被人dú害成这副样子,那人真是没心没肺,恶dú得媲美宾拉登。
金神医瞄她一眼,话说得这么重?她当真不知道是在组咒自己吗?他有些迟疑了,难道她不是姜媛?
不可能,他还没老眼昏花到认错人。
她强忍心中恶气,问:「金神医,我相公这dú可有yào医?」
「有,不过yào材昂贵,不是一般人付得起。」
「再贵都不打紧,只要能够医好,请您开yào吧。」
「是吗?一帖yào二千两也没关系?吃一帖不够,得连续吃三帖,也没关系?」
金神医的话让然忍不住翻白眼。六千两?他这是在杀人还是救人?
这会儿,他已经猜出金神医是谁了。呸,老用这招试探人,他就没新把戏可以玩了吗?
然挑起双眉,满脸的不屑加嘲讽。
但希帆却是扬眉、笑唇加满眼兴奋,对她来说,钱不过是身外之物,倘若海lún的病能够好起来,六千两算什么?能用钱解决的事情都不算大事。
金神医细细观察她,传言舞dú娘子嗜财如命、一毛不拔,要她拿六千两来演一场博人同情的无辜戏码,她舍得吗?肯定舍不得。
目光扫过,他发现然的表情,这小子认出他了?也对,就算看不见,他也不是可以随意蒙骗的傻子。
「怎样,医不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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