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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7 章

作者:千寻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地驶向前去。

    「刘爷爷,我看过一本小说,里头有一段描述武功高强的人,说她手腕轻轻一催就能挥动马鞭,就像刘爷爷这样,爷爷的武功很高强吗?」她讲的是陶红英,九难师太还在当长平公主时的宫女,后来韦小宝认的姑姑。

    刘星堂微微一笑。是啊!当时年轻气盛,到处找人比试,企图称霸武林,夺得天下第一的名号,谁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招惹了不少人,引得几帮人联手追杀,他的眼睛差点儿没了,手断了,那刻他才晓得什么狗屁天下第一,能够活命才是真的。

    从此改名换姓,退隐江湖,不再逞凶斗狠。

    他日日修习内功,倒不是想再回到当年风光时,只是想要保命,想在恶霸欺上头时吓吓人。不过对于那些觊觎自家土地之人,他忍住不动手是因为不想招惹无穷后患,那些当官的手段多,要是惹上官非,害孙子亡命天涯就不好了。

    阿志那孩子根骨好,他想过让他去考个武状元,却又担心现在朝廷之争日盛,怕将来阿志投军会遭牵连,与其如此,还不如让他当个默默无闻的贩夫走卒。

    「刘爷爷,你怎么不说话,不会是被我猜中了吧,爷爷是武林盟主?」说着,钟凌双眼放光,脸上的笑怎么也关不住。

    「我这身武功哪能称得上武林盟主,光是比你那个贺大哥就不知道输多少。」

    贺澧……对哦,差点儿忘记,二伯父诈财那日,她就发现他和阿六哥哥都有武功,只是当时情况混乱,又被徐伍辉骂一顿,竟将这件事给抛到脑后。

    所以她可不可以推论,因为他武功好,身边还有个阿六,他定会远离危险、平安返回?

    笑开颜,她喜欢这个推论。

    「丫头,贺公子对你很好。」

    「你怎么知道?你不过见过贺大哥一面。」

    「那天他和我一起离开你家,他发觉我有武功,让我日后来投你为主,护你一家安全。」

    后来他葬了媳fù,带着孙子进城,凭着贺澧给的玉牌找到项管事,许多当日贺澧没说的话,项管事全讲了。

    贺澧希望他护钟子芳一家,希望他对她保密金日昌赌坊之事,希望他每月都投书一封,细述钟家母子身边发生的大小事,并允诺以阿志的日后前程作为jiāo换。

    这是多此一举了,江湖人受人点滴、涌泉相报,钟子芳两次救急,就算没有贺澧的承诺,他也考虑投身到她手下,还了此恩。

    「你说贺大哥他……」他连这个都替自己想到了,那么周大人的引荐有没有贺大哥的手笔?

    没错,若是周大人自己的意思,那么他更该引荐的不应该是徐大哥吗?怎么看,他都比阿静更像个人才。

    有没有可能,周大人只是个幌子,是先生找上周大人,托他做中人?那么谁能请得动退休宰相?贵气男?是贺澧求他帮的忙?

    一堆问号敲着她的脑袋,钟凌只是胡思乱想,却没想到层层推敲竟让她给推出七、八分真相。

    「他说你会是个好主子。」

    钟凌苦了眉头,他事事都帮她想到,而她明知道结局,却无法助他什么,他们这对朋友只有她在占他的便宜。「我和贺大哥是很好的朋友。」她咬唇低声道。

    「只是朋友?」刘星堂反问。

    「不然呢?」

    是啊,她已经和人订亲,将是别人家的媳fù了,就算贺澧有再多的心思,也与她无关。

    刘星堂点点头,同意道:「是,只是朋友。」

    进了港县,刘星堂驾着马车,熟门熟路地前往这些日子打过jiāo道的商铺。

    「刘爷爷,每次想问都忘记,您似乎对港县很熟,以前住过这里吗?」

    「对,住了几十年,哪条街、哪个巷子都摸得熟透。」

    「这里离井风城挺远的,您那一笼子鸡,干么拿那么远去卖?」

    「当初东拼西凑,想把借的银子给还了,哪知道人家打的算盘不是要我们还钱,而是想要图谋我们家那片山林地。一开始不知道,把猎来的狐狸、獐子拿到县城里卖,没想到走到哪儿、场子被砸到哪儿,到最后只好贱卖,于是日子越过越艰难,别说还上银子,就是连媳fù的yào也买不起。

    「那回是迫不得已,才会一路迢迢跑到井风城去卖,天还没亮,我和阿志顶着寒风、饿着肚子,带着家里最后的两只鸡和一窝小鸡去摆摊,没想到去得迟了,找不到摊位,硬是挤半天才弄出一小块地,谁知道鸡被踩,阿志一时气不过,才会……老头子欠小姐一句对不住。」

    原来如此,是又饿又累,委屈极了,才会打那一棍子吧,不过塞翁失马焉知非福,要不是那棍子,也许他们到现在还无法搬进城里。

    「阿志武功不错,那日也是手下留情了,爷爷,您以后别喊我小姐,听着别扭,不如爷爷认下我这个孙女,以后阿志就是我的弟弟,咱们一家人和和美美地住在一起,好不?」她亲亲热热地提议道。

    听见钟凌这话,刘星堂深感意外,「小姐这样,让老头子怎么过意得去?」

    「爷爷看不上阿芳,不肯认我这个小孙女吗?」她鼓起腮帮子装萌。

    「什么话、胡说!小姐这般人品,谁能看不上?」

    「既然如此,爷爷就别小姐小姐的喊,叫我一声丫头还是阿芳,才顺耳呢。人生相逢自是有缘,爷爷和阿芳的缘分早在去年就定下了,否则阿志为什么会一棒子打上四哥哥?否则爷爷怎就信了阿芳,肯到秀水村求助?既然命莲把咱们拴在一起,为什么不顺水推舟?」

    刘星堂不是小气之人,听了她这番话,笑了,他摸摸钟凌的头说道:「知道了,丫头!以后有什么事给爷爷说,爷爷虽然年纪大,但还有几分本事,别什么委屈都往心里憋。」

    「是啊,从今以后,我可是有爷爷护着的人呢。」

    刘星堂忍不住满脸笑意,他现在也是有孙女可以撒娇的长辈了。

    钟凌又问:「爷爷,那些人为什么要图谋你家的山林地?」

    那里有玉矿?地底下蕴藏丰富的煤铁铜矿?既然如此,用笔银子买下啊,干么躲躲藏藏非要把人给逼到没路走?

    「说是要在那片地上挖温泉眼,可以治百病的。」

    「真有温泉?」

    「才怪,老头子在那里住了十几年,哪有那种东西。」

    「知道是谁要的吗?」

    「听说是皇后的娘家人。」那是他潜入知府衙门偷听到的。

    钟凌对朝堂事所知不多,可了不起的皇后娘家人,她倒是略有耳闻。

    听说庄家人权柄大过天,皇帝要用谁还得经过老丈人同意,一个皇帝做到这样,也算窝囊了。

    「既是皇后的娘家人,有得是钱,多给爷爷一点钱不就得了,何必弄得像见不得人似的?」

    「吃这闷亏的不只有老头子,住在那座山的邻居都……」他叹气,续道:「走的走、散的散,前几日想回去迁儿子的坟地,却发现被圈围起来,几个江湖人看守着,谁也进不去。」

    果然是想做见不得人的事,否则用手下兵将就行了,何必雇用江湖人,这庄家人是想做什么啊,女儿都已经当到皇后了还不满足,难不成想要更高位儿?

    皇后之上……钟凌倒抽气。哇塞,不会吧!心这么大,难道皇帝是吃素的,能让他们为所yù为?

    不像,弟弟受潜山先生教导后,几次提到当今皇上的种种施政与作为,不像个昏庸愚昧的啊。

    「爷爷别烦,月盈则亏,这世间还有公道,不会纵着那些坏人为所yù为。就算老天爷不管,还有皇上呢,还有千千万万对百姓朝廷有抱负的能人,有他们在,就会有人帮爷爷向那些恶人讨回公道。」

    刘星堂被她的话说笑了。

    「小丫头对这朝堂还真有信心。」一辆马车从后头跟上,车帘挑起,一个四十几岁的中年大叔隔着窗说话。

    钟凌朝对方望去,那人眉目虽是舒展,却隐含着一股不容人挑战的威严,清晨的日光投shè到他面上,柔和了他冷峻的线条,但她还是觉得此人属于……「生人勿近」那类。

    不管他的身分如何,光看他车驾前前后后几个看起来很「武林盟主」的男人,就知道他出身不凡。

    她还在打量对方呢,那人「啪」的一声,打开扇子,过几下,金黄色扇面亮了出来。

    金黄色?哪个人可以用这种颜色,她再没知识水准,也猜出大叔是何方人士,心一抖,她的脚也跟着抖起来,自己的运气也未免太好,卖一趟糖果都能碰到大咖。

    钟凌深吸一口气,挑起下巴,微笑道:「哪个国家的百姓不对朝堂有信心?何况我日子过得舒服,自然对朝廷心存感激。」

    「百姓日子过得好,就会对朝廷心存感激?」

    「当然,百姓求的不过是安居乐业、日子过得和美,能顺心遂意自会谢天、谢地、谢皇上;相反地,如果朝廷年年加税,百姓口袋的银子被掏空,吃完这一顿没了下一顿,谁能不心生埋怨?

    「百姓根本不在乎谁当头,只要能带着百姓过好日子,就会受到推崇。当今朝堂到底好不好?说实话,我还真不明白,只晓得里正伯伯、村里的叔叔爷爷jiāo口赞扬,直说现在的日子比起祖辈那几代是越过越好了,哥哥弟弟们都能上学堂念书,日后有机会当官。所以我就晓得,这皇帝定是个好的。」

    她的马屁捧得微服出巡的皇帝乐呵呵地,笑个不停,问:「小丫头是哪里人?」

    「老家在秀水村,不过这两年日子过得好了,在井风城租一间铺子做生意。」

    「家里做什么生意?」

    「卖糖果饼干,大叔,您想不想吃一点?」

    「好啊!」

    钟凌让刘星堂停下车,转到车厢里,拿一堆牛轧糖和手工饼干,一个样貌斯文的男人走过来接了,递给她一锭金元宝,钟凌笑盈盈地道声谢谢。

    车驾离开,钟凌紧绷的肩膀这才松下来,她长长地吐口气,一摸额头,才发觉自己惊出满身汗。

    直到对方的车子离得够远了,刘星堂才低声道:「丫头,那人身分不简单。」跟在车驾前后的那群侍卫,一个个都是武功高强的能人。

    「何止不简单,没猜错的话,马车里的那位大叔是坐在龙椅上的那个。」钟凌压低嗓音说。

    刘星堂惊诧,谁想得到今日出门会有这番际遇。「幸好没说错话。」

    「是啊!」不但没说错,还把马屁捧得恰恰好,开心的摸了摸手上的金元宝,不过,这种好运还是别再来了吧!

    一个月后,这件事透过金日昌的人手传进京城,贺澧将信反覆看了又看,笑容更盛。那丫头果然有能耐,就算没有他,一样可以把日子过得红红火火。

    上官肇阳一把夺走他手上的信,低头看过,失笑,「不会吧,天底下有这么巧的事,父皇遇见的那个有趣丫头竟然是她?!」这事父皇前两天才拿来当笑话,说给几个儿子听。

    「你确定?」

    「信上不是有写吗?那丫头都看出来了,刘老头也不差,他看出风、云、雷、电的身手,也看见马车上的云纹雕刻,那马车可是我外祖家的。」

    贺澧微笑。那丫头总是语出惊人。

    「怎么,还不给人家写信?当初你要进京,人家可是哭鼻子了。」上官肇阳用手肘推贺澧一把。

    「局势不明,何必害小丫头。」眼睑垂下,盖住他的心思。

    「你就是想太多,一封信能害得了谁?」

    「不多想一点,我能够活到现在?」

    「如果你少想一点,当初会找上我、向我求救,就不会在那个乡下野地过那么多年。」

    「那时,你也是自身难保。」何况那时,rǔ母相信想杀害自己的,不是旁人就是皇帝。

    贺澧轻哂,没了一把大胡子遮掩,可用倾国倾城来形容的美艳容貌因他这个笑让人花了眼,上官肇阳摇头叹气,这么好看的男人让满府的女人都失了颜色。

    他是寿王世子,曾经。

    他的母妃与寿王上官绍是青梅竹马,相伴长大,成亲后夫妻感情甚笃,直到那个事件发生。

    没人知道事情是怎么起的头,只晓得谣言传开的时候,寿王的外室、吕尚书庶女已经怀有身孕,事情闹大,上官绍不得不把人纳回家里来,这件事在寿王妃心里划下伤痕,导致夫妻失和,寿王妃一度请求和离。

    但两人是先皇赐的婚,怎么能够和离?何况上官绍正深受皇恩,王妃娘家怎么也不肯失去这门亲,于是逼着女儿和女婿和好。

    后来外人并不知道两夫妻是怎么解开心结,但在吕侧妃生下庶长子上官肇平的同时,寿王妃也怀上孩子,十月怀胎后上官肇澧出生,从此种种yīn谋、桩桩诡计,轮番在寿王妃和上官肇澧身上演出。

    上官肇澧八岁那年,一场诡异的病带走了寿王妃,当时上官绍正在边疆打仗,谣言却在王府里传开。

    谣言道:吕侧妃是皇帝的女人,上官肇平是皇上的私生子,日后寿王爵位,必定会传给庶子。

    可祖宗礼法一代代传下,爵位传嫡不传庶,除非没有嫡子,否则庶出子女绝无机会承袭爵位,换言之要周全上官肇平的唯一办法,就是赐死上官肇澧。

    消息传出,上官肇澧的rǔ母郑氏心惊胆颤,旁人不敢加害寿王世子,因为寿王深得皇帝看重,但如果下手的那个人是皇上,如果皇帝想为自己的私生子扫除障碍……

    一天,假战报传回王府寿王战败身亡。

    全心护主的郑氏闻讯心惊,没了王爷,再加上吕侧妃以及皇帝的私心,小主子还有命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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